温念比前几次有点像个人样,起码知冷热,衣服比垃圾堆里捡的干净。
但她还傻,领子拉到最高也遮不住瘀痕。
陆烟实在想不明白她图韩汀什么,名分不会有,钱财更别提。
她懒得想,她没资格。为了上位跪在韩汀身下的那刻,她已经丢掉评判别人的资格。
温念恳求着她,好好一双眼,算哭废了。
她学乖学精,不再白费口舌,无声注视最受不得,尤其是温念这种孤注一掷的人。
像狗皮膏药,只要还有一丝希望,只要还有人肯看她,她的价值就在。她会想方设法获取除那眼之外的东西。
都说两个人待久,脾气秉性便相互沾染,相互覆盖。温念非但没讨到韩汀逍遥法外的劲儿,奴性是越来越重。
陆烟不吃这套,打发她,“手机给我。”
温念眼皮往下搭,很细微的动作,陆烟捕捉到。
“没有?”陆烟笑了,“我怎么找你。”
温念深低头,陆烟看她耸动的肩头,又在哭。
她又不止哭,更似攒力,攒到这具破旧不堪的身体被泪粘和。
温念胡乱摸下脸,糊了一手泪,她从兜里掏出皱巴巴的纸。
她手轻颤,“地址……”抽泣使她无法说出完整的话。
她提前写好,小姑娘挺有魄力。陆烟颇欣赏地看她一眼,接过来,“有办法会告诉你,能走了么?”
温念张口想说什么,被陆烟关门的身影回绝。
这场见面之后,她瞬间轻松许多,好像疲惫和紧绷都随着关门声锁掉了。
她能相信陆烟的,对吧。
他那么爱她。
那张纸条陆烟转身折压在烟灰缸下,答应和做是两回事。
她一直在等覃昀,等了两天。
赶飞机不到一天的路程,他应该到了。
陆烟找各种理由,各种借口为无尽的等待开脱。可她没有厌烦,覃昀迟早会来,会敲响手边的门。
她根本没预留“他不来”的选项。
为了佐证,她能够忍受等待。
被挤到最底的号码她重新翻出来,单看着,她要他先打。
两天,陆烟按部就班生活,电话没怎么响过,为数不多的几通是推销电话,她冷声关掉。
紧接着又有一通,她脾气上头,不过对方明显比她躁,她听出声音,手机拿开点,屏幕显示是覃昀的号码。
柯以桥说:“人在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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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烟以为这一天会迟些,至少在她有所准备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