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外看起来平平无奇,里面却别有洞天。
一起盘下来的四间店铺被打通了,围成一处方形庭院,用来衔接的原木花廊挂几个日式灯笼。
付迦宜边走边说:“占地面积这么大,不算违章搭建吗?”
沈铭玉耸耸肩,露出一副“你懂的”的表情。
拐角处有间雅阁,抬头能赏院子里的石窟喷泉,付迦宜喜欢这,没再继续向前走,拉着沈铭玉进屋。
落座后,沈铭玉问:“今天七夕,我小叔不陪你吗?”
付迦宜说:“我们约了晚上一起吃饭。”
沈铭玉挤眉弄眼地笑,“光吃饭就完了?不做点别的?”
付迦宜当然不会回答,转移话题:“你和钟老板呢,打算怎么过?”
“他家里人今天忌日,没法过节,我就不过去惹他不痛快了。”
“又吵架了?”
“也不算,只是觉得经常看不透他这个人,可我又没法直说,毕竟我们俩一开始就说好了的,不过问对方私事。”
付迦宜犹豫一下,试探地说:“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有些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会怎么看?”
沈铭玉说:“那得分是什么人。如果是重要的,我开心都来不及——近在眼前的意思不就是触手可及么?”
付迦宜夹在她和程知阙中间,钟课的事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难免为难。
饭吃到一半,听说有个朋友今天也来这边了,沈铭玉撂下筷子,过去打声招呼。
屋里只剩付迦宜一个人。
那一刻或许是阴差阳错的命定,她临时起意,想去院子里逛逛。
喷泉里的水自地底引出,清得像一捧澄碧的冰,付迦宜闻到一股梅香,才发现隔壁有间叫昆仑寻梅的雅阁。
屏风半遮半掩,程知阙坐在塌上,手里摆弄一只白瓷青纹的清酒杯。
他背对门口,看不见表情。
对面坐着穿青绿色格子裙的许悠,正托腮看着他,眉飞色舞,像在抱怨什么,神情鲜活又自然。
预料之中的一幕,付迦宜心里其实没太大波澜,转身进了屋。
白衣送酒,鹊桥相会,她只是很自然地,对这节日没了任何期待。
回到雅阁,付迦宜叫住正巧路过的服务生,要了份甜点。
没一会,沈铭玉回来了,兴冲冲地聊起刚去见的这朋友的八卦。
沈铭玉朋友多,天南地北都有,付迦宜时常分不清谁是谁,也没问,只是随便听着。
感情的事换汤不换药,要么是出轨或被出轨,要么是脚踏几条船,没什么新鲜的。
自打来北京,付迦宜有意缩减社交圈,身边没几个亲近的朋友,刚开始沈铭玉还到处带她结识新朋友,后来发现她压根没这方面的需求,也就放弃了。
今天可能是心血来潮,听沈铭玉讲完八卦,付迦宜没头没脑地问:“待会有局吗?想去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