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文书摊在一旁,一时无暇顾及:“飞龙使这个职位并不是那般必要,宫中从来不缺乏驯马女,她们亦可以将这些事一并做了,如何要单独设立这个职位,她可是有什麽过人的才干?”
三千亦是眉头紧锁:“不曾听闻,想来是因着同郎中的裙带关系?”
鬻官卖爵,应当不仅如此,怕是不妙。
郁云霁当即起身,肩上碧色云肩垂坠的东珠连带着她的动作一并晃动:“我要见母皇。”
女皇掌大权,若非她準许,怎会漏出这般多的非必要职位。
半月堂。
白皙的背部上遍布红痕,乃是药物所灼烧出来,男子皮肉本就嫩生生的,此刻红白交映着,承受着非常人所能承受之痛。
榻上那人却一声不吭,将侍人递来的外衫披在肩上,这才哑声道:“含玉,殿下此刻在何处。”
含玉一时间不确定他问的究竟是哪位殿下,思量片刻道:“菡王殿下此刻方出了府……”
“她可曾说去了何处?”孤啓颤着指尖,接过一壶酒。
昨夜为了驱散药力,他任由郁云霁以绣花针为他放血,如今指腹仍是通红一片。
她竟宁可以这种法子为他解药,都不肯趁机同他圆房,想来是当真厌恶他了。
可她厌恶人的方式也未免太过温和,孤啓从t未遇见过这样的女娘,一时间也不知晓该如何讨得她的原谅。
“殿下不曾告知半月堂,想来是怕打扰殿下的休息,”含玉这般道,“不过奴婢听闻,殿下的马车是往皇宫去了。”
皇宫。
孤啓垂下了眼睫,他还记得,那日依弱嗅到他身上男子的香气之时,曾提起这事,郁云霁亲口承认,是宫中太师惯用的香气。
幽朝不许男子为官,可太师是女皇亲选,又是先太傅的亲孙,人品贵重又声名显赫,谁也说不得什麽。
“她竟是去见太师了吗……”孤啓喃喃道。
她同那位太师究竟是什麽关系。
“哥哥。”门外有人唤道。
突如其来的一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孤啓擡眸,便见门口探出一颗毛茸茸的头。
依弱正趴伏在门口,眼巴巴的望着他:“依弱能进来吗?”
孤啓还不曾穿好衣衫,含玉作势便要驱赶,他却道:“无妨,进来。”
得了他的应允,依弱欢脱地进了正堂:“妻主那日準许我入甘霖院了,听说那里有很大的温泉,妻主还赏赐了依弱好多好吃的糕,他们都夸王夫哥哥贤良,哥哥,今晚还要我陪妻主睡吗?”
孤啓蜷了蜷指尖,冷道:“……你是专程来这里耀武扬威的吗?”
依弱一怔,偏头看着他:“依弱今晚不跟妻主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