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受不了我被骂呢?还是承受不住风言风语给你带来心理上的压力,觉得我让你丢脸了呢?我大可以告诉你,你的母亲我从来就不是什么高风亮节的人物”
“上位者,心都脏。如果你没有这个觉悟的话,做我的女儿还远不够格,好好锻炼你的心理承受能力吧,脆弱的小玻璃花瓶”
方幸柳气得浑身发抖。
“不要以你的想法衡量我,关心你也是错吗?你从来就觉得我是你的累赘吧,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把我带在身边,让我和外公在一起生活不好吗?外公比你有人情味多了!”
李艳晚站起身,走到方幸柳的面前,甩手给了方幸柳一个响亮的巴掌。
“烂泥扶不上墙的废物”
说罢,李艳晚收拾东西离开了家。
说到此处,方幸柳有些哽咽。
高明礼拍了拍方幸柳的背,顺便将屋内的灯打开。
暖黄色的光让原本有些灰暗的房间温暖了些,但是方幸柳却在揭自己的伤疤,红色的心脏都变成了忧郁的蓝调。
高明礼等待方幸柳缓过劲儿。
方幸柳抬头看了看天花板,继续讲述。
在那之后,很久都没见李艳晚回家,方幸柳担心,正准备借薛澜之口问问李艳晚的近况,却得知了。
外公李莫问的死讯。
方幸柳一瞬间宕机,这个巧合也太奇怪了。外公一直好好的,怎么就在那次纠纷后就……
内心的震惊和愤怒交织,就连悲伤都被怒气掩盖,眼角气得泛起水光,红血丝炸满眼球,整个人抖得完全无法自控。
方幸柳想要冲出去质问李艳晚到底干了什么,但身上好像脱力了一样,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昏厥过去。
隐隐约约间,方幸柳好像看见了外公。外公长出了翅膀,头上戴着一圈白玫瑰花环,漂浮在白白的云里。
方幸柳发了疯似的想要上前,却被定在原地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外公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不要!!!”
随着撕心裂肺的喊声,方幸柳睁开了双眼,看到了陌生的天花板。
方幸柳几乎是弹了起来,挣扎着想要从床上下去,却被各种弯弯绕绕的软管禁锢在床上。
薛澜起身将方幸柳压住。
“阿柳冷静一点,是我,是澜姐姐”
方幸柳楞楞的看着薛澜,说不出一个字。
薛澜见方幸柳冷静了一些,给她倒了杯水,递到方幸柳的手上,而后才开始说明情况。
“你昏迷了三天,这三天都靠这些东西维持生命体征”
薛澜指了指方幸柳身上的软管。
而后,薛澜叹了口气。
“你的外公已经下葬了”
方幸柳那双近乎猩红的眼睛看向薛澜,干涩泛白的嘴唇一字一句的说。
“她杀了外公”
薛澜不解。
“谁?”
方幸柳低下头。
“你怎么可能会相信呢”
“我自己都不愿意相信”
“可是,这一切太巧合了不是吗?”
“怎么会同时联系不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