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玥冷着脸退后一步,与之拉开距离,而后叫来祁故与蔺寒枝。
小女孩就像是神明赐下圣水的信徒般,仿佛全然没看见苗玥的神色,又自顾自捧起她那瓶污水喝了起来,随着那污水进入她肚子里,她脸上的神彩越明艳,面色红润得仿佛被养育得极其精心似的。
“肚子。”祁故言简意赅说。
蔺寒枝与苗玥同时看过去,就见那小女孩隐藏在脏乱衣物下的肚皮正不正常地鼓起,甚至产生一种里面好似有什么正在蠕动的感觉,间或凹凸不平一块凸起。
看到这一幕,在场的众人面色都难看起来。
工作人员捂嘴干呕,有的直接冲出了教室。
但在场的小孩子们却神色十分平静,仿佛一切都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她,这么喝水多久了?”蔺寒枝问做坟墓的小男孩。
“我们一直都是这么喝水的啊。”小男孩觉得蔺寒枝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为了验证自己的话,他也从书包里拿出了自己的水瓶,他的水瓶里也同样漂浮着各种晦物,沉沉浮浮。
其他孩子们见状,仿佛被激出了喝水的欲望什么一般,也纷纷拿出自己的水瓶,而后整齐划一地拧开瓶盖,做出了吞咽的动作。
祁故忍下呕吐欲望,回想起先前在娟娟家与村长家时,他们喝水泡茶洗菜用的都是正常干净的水源。
那这些孩子,又为何不同?
“是谁告诉你们要这么喝水的?”祁故问。
“是爸爸。”
“妈妈。”
“奶奶。”
……
祁故本以为会听到白钰的名字,毕竟这位女老师是所有孩子唯一的共同点,却未料到,竟是各家父母如此教导孩子的。
“那……爸爸妈妈们有过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没有啊,爸爸妈妈对我很好的,每天都会让我喝饱了水再来上学。”有孩子如此说着,脸上是天真的笑容。
祁故很快意识到自己的询问方式不对:“那你们的爸妈每天都做些什么?”
“祭水啊,大哥哥你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孩子看向祁故,觉得他笨笨的。
对于这群孩子来说,他们从小接受了父母的不正常,那样的不正常,对他们来说才是日常。
还是不对……如果这群孩子每天喝着那样的水,作为老师的方远望为何没有尽早现觉得不对劲,从而离开这里?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祁故攥紧了手,知道这一切都要在询问过方远望后才能得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