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至傍晚,来到一座小镇,罗盘指引,还得?继续朝前,时?羽决定在镇上找家客栈住下。
堂倌见她们一行三?人,问要开几间房,穆淮清率先出声,“俺不用,俺睡房顶。”
时?羽“啊”一声,“房顶怎么睡。”
穆淮清说:“俺一早就说了,吃住自理,还能咋睡,闭上眼睛就睡呗。”
旺财不甘示弱,“我也?睡房顶。”
堂倌哭笑不得?看着她们,时?羽当?然不能让她们睡房顶,“下雨怎么办?早上起雾怎么办?会生病的。”
磨破嘴皮子,终于?说服她们,在房间里打?地铺。
进得?房中,时?羽命堂倌将晚饭送到楼上,堂倌爽快应下,转身离去。
这个穆淮清又有事,“俺不吃,俺说了自理就是自理。”
“那你吃什么,自带的干粮吗?”时?羽问。
她摇摇头,走出门去。
不多时?,堂倌送来晚饭,穆淮清回转,坐到桌边,掏出一只烧鸡。
时?羽叹了口气,“我既然雇了你,怎么会不管你的吃食呢,就同我和旺财一道吃吧,别的小吃零食,你有想吃的,告诉我,都会给你买。”
“不要钱。”穆淮清撕下一条鸡腿搁到时?羽碗里,“对面烧鸡铺子里拿的。”
不要钱?时?羽惊叫出声,“那不就是偷!”
穆淮清眉一竖,眼一瞪,“俺凭本事拿的,咋能叫偷呢?”
“不告而取,怎么不是偷?”时?羽痛心,“明日一早,我会替你付了这只烧鸡的钱,你下次不可以这样了。”
“行,下次俺知会他?一声。”穆淮清摆摆手,大口吃肉。
“喂喂!那不成了抢?”时?羽挥舞拳头,“万一被人抓住了,要挨揍的。”
“揍就揍吧,也?是俺技不如人。”她满不在乎。
原来她的吃住自理是这个自理啊。
时?羽并不擅长说教,说了她也?不听,只道:“反正你不要连累我就好。”
饭后,这厮出了客栈,大摇大摆在街上逛,瞧见路边有家卖干货的,挤进人堆,偷偷抓了一把五香瓜子。
她显然是干惯了这种事情,手法非常娴熟,走出一段路,手才从袖子里伸出来,美滋滋磕。
途径一条逼仄昏暗的小巷,却突然一股巨大的吸力将她拽了进去。
“谁?谁?”穆淮清立即要施术反抗,然而对方修为明显高出她许多,她周身被压制,丝毫动弹不得?。
头顶瞬间被套了个麻袋,穆淮清手心里攥的五香瓜子撒一地,慌乱间只瞥见抹月白的衣角,随即拳脚雨点般落下。
半炷香后,她鼻青脸肿回到客栈,一脚踹开房门。
时?羽坐在桌前读书,手持狼毫,不时?圈点笔记,旺财挨在她身边,雪蚕帕细细清洁手指,神色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