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璟枫勾了下唇,借力往岸边倒的同时猛地推了一把江鹤亭,见人不可控的往池水中栽,江璟枫飞快地甩开了他的手。
二人位置眨眼间掉换。
惊鹤
江鹤亭实在想不起来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位小皇子。
对上他那双冷漠的眸子,江鹤亭忍不住皱了下眉。
这手段太低级了。
江鹤亭脚下使力,居然像断崖上的松木一般斜定在那里了片刻,下一刻纸鸢收线似的回身,动作间雪白衣摆翻卷如水浪。
在众人还在愣神之际,就已经稳稳立于石阶之上。
层层水浪悠然静止下来。
江鹤亭平静开口,好像一切都不曾发生过,语气关切,“方才出手没个轻重,殿下可无恙?”
江璟枫的脸色更黑了。
自御花园“切磋”过后,江璟枫每逢遇上江鹤亭总要冷笑一声,然后掉头就走,仿佛打心底里不认同他这个人似的。
一次两次还好,江鹤亭虽然觉得莫名其妙,也不至于对他的态度耿耿于怀。
直到这位小皇子当着皇帝和国师的面上,也一点好脸色都不给江鹤亭,众目睽睽之下拂袖而去。
江鹤亭才开始认真思考自己的做法是否欠佳。
该不会是那场比试让江璟枫自信受挫了吧?
江鹤亭暗自思忖。
“与三皇子的确有些矛盾,”云枝听他提起后,才道:“师兄一点都不记得啦?”
江鹤亭疑惑:“记得什么?”
“前段时间,长余皇都不是有个纵马伤人的公子哥,让蘅云宗的张道友教训了一通,”云枝伸手比划了一下,大约是觉得动作有点蠢,又放下手继续道,“那公子哥就是三皇子呀,你没认出来?”
江鹤亭顿时陷入了沉默。
张承月当街“教训”江璟枫的剑还是江鹤亭提供的。
二人的视线齐唰唰落在江鹤亭腰间的逢春剑上,银白灵剑依旧光亮非凡。
奇也怪哉,看戏似的看了半天,尽在惊叹张承月“少侠好身手”,居然对另一位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云枝感叹:“三皇子虽是有错在先,但冒犯皇室,证据确凿。幸亏这是在长余,若放在毕京国,高低要治你们的罪。”
江鹤亭陷入了更长久的沉默。
以江璟枫那副嚣张跋扈的性子,如果不是生在皇宫,恐怕早就被人乱拳打死了。
反过来说,如果不是皇帝的一味的宠爱,江璟枫怕是也养不出那恶劣的性格。
明明也是个根骨上佳的孩子,江鹤亭回想起江璟枫出剑时的一招一式,不得不承认这人于剑道之上的确很有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