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这时候已经没人吃饭了,只有几个村里雇的大姐在打扫卫生。见三人进来,忙说已经没有菜了,不过她们可以再做,她们也没吃,本来也是要做的。
姚至没有拒绝,让几人帮忙备菜,他来主厨,一会儿一块吃。
大姐几人有点迟疑,似乎是觉得这长的明星一样的男人不像是个会做饭的。
姚至对何封使了一个眼色,何封会意:“大姐,你们不知道,这小子家里开私厨的,厨艺好着呢,你们也辛苦了,主厨就交给他了,您这边帮忙备个菜就行。”
大姐们这才放松下来,其中一个跟着姚至去了厨房,剩下几个继续打扫卫生,何封则推着封琛走到里面的桌子坐下。
临去厨房前,姚至叮嘱何封一会见机行事,看这些大姐知不知道杀死陈彤那东西的信息。李言月的死,他们算是有了线索,陈彤除了知道跟老槐树有关,其余一片空白呢。
何封点头说好,但没有急着去打听,他从兜里掏出一把瓜子递到封琛面前,整个人有些懒散:“吃不吃。”
封琛没回答,看了何封片刻,才慢悠悠地捏起一枚瓜子,放进嘴里。何封见了,也是一样动作,很快一把瓜子就被两人吃完了。
何封将瓜子皮收拢到一起放到一边,浑身懒散劲儿一收,手肘撑在桌面上,倏地拉进他和封琛之间的距离,眼底满是探究之色。
眼前的那人眉眼深邃,鼻梁高挺,帅的有些不顾人死活的感觉,要不是自身带着冷冽气息,实力、智商也足够玩转他人,否则以他半点背景没有的身份,得被这个圈子吃的渣都不剩。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在第一次做笔录的时候,没有说出闻以晴尖叫的事。这事放在别人身上,何封觉得是没想到,封琛显然不是,他很清楚。
封琛清楚,却还是隐瞒了这件事。他是认识凶手,想要替凶手遮掩,还是觉得就算说了,警方也不会重视?亦或是——
想到这,何封目光锐利了许多,封琛是聪明人,他相信封琛知道他们会怀疑他,所以,他要问问封琛,听听封琛的解释,毕竟姚至看起来很欣赏封琛。
封琛任他打量,两人对视一会儿,何封收回视线,坐了回去:“姚至很喜欢你,我希望这件事和你没关系。”
“当然,”封琛双手交叉搭在桌子上,“我是守法公民。”
“那就好,姚至好不容易回来,我不想他伤心。”
“你和姚至好像很要好。”
“是啊,”何封有些感慨,“我俩从小一起长大,他是我兄弟、同事、救命恩人,所以我不希望他被人伤害。如果我今天让你感到冒犯,见谅。”
“明白。”封琛表示理解,“你们是过命的兄弟,担心他很正常。听你说他好不容易回来,是什么意思?他受伤了?”
“没有,没有,这件事情很复杂,你可以问姚至,他要是愿意告诉你,我是没意见。”
“哦,这样啊。”封琛点了点头,笑道,“姚至有你这样的朋友很好。”
“哈哈哈,你也这么认为吧,就这小子天天嫌我烦。”
何封像是找到了知己,倾诉这些年自己受到的压迫:“你都不知道姚至有多事儿,说我宿舍像猪窝,办案像打雷,我偶尔用了他的杯子,他会立马笑着让我去把杯子洗干净,否则不给我写结案报告。”
“结案报告你懂吗,就是那种不是文科学得好,都写不明白的报告,就——”
“就什么?”何封还想说,一个清亮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何封,又编排我什么呢?再敢编排我,以后的结案报告都你自己写。”
“啊?啊?我哪有。”
“没有吗?”
“呃——”何封像是被掐了脖子的猫,僵硬地回头,就看见姚至端着个大托盘,托盘上有他点的麻辣小龙虾,和封琛要吃的清蒸鱼,除此之外还有几个清炒的小菜,光闻着就色香味俱全。
而封琛早就笑眯眯地看着姚至,夸他做的菜好香,一看就知道他早就看见姚至过来了,故意没出声。
何封气的小声嘟囔:“这也太小心眼了。”
和封琛有说有笑的姚至,放下手上的托盘,一巴掌扇在何封后脑上:“乱说什么呢,吃还堵不住你的嘴。”
“这不还没吃吗?”何封撇了撇嘴,不再说话,拿起筷子低头猛吃。
姚至这边邀请几个大姐坐下来一起吃,大姐们拒绝了同桌,坐了他们旁边的位置,吃了姚至做的菜,也是赞不绝口。
一时间,食堂气氛融洽。
菜过五味后,姚至踢了一脚何封。
何封擦了擦嘴,笑呵呵地看着几个大姐:“大姐,我是跟着警方过来采风的作家,想要写灵异、诡异习俗类的小说,咱们这边的村子有什么这方面的故事吗?”
“故事?”年长大姐思索了一下,“还真有,据说县志上也有记载。”
灭门
新嫁娘是一部讲述被拐女性的故事,拍摄地是魏宏千挑万选的,据说整个村子的格局和当年发生那件事情的村子的格局很像,建筑风格也像。
现在的村子和三十年前的风格、格局像,意味着这个村子经济落后、消息相对闭塞、义务教育落实的也不到位。
所以县里领导听到魏宏选取本地一个村子拍摄,并将电影一部分收益捐献出来建希望学校时,那是大力欢迎,希望多出来的学校和教育资源能解决当地教育率不高的问题,希望孩子们有更多出路。
当然这都是学校建成后,可能会发生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