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你,若不是因为你总是这样纵容他,他又怎么会犯下这么多的罪孽!”金夫人眼中又重聚了怨恨,“为什么!为什么,他可是你儿子,你为什么一定要把他也带进这罪恶的深渊里。”
“当然因为他是我□□的儿子啊!”金夫人的怨恨在□□的眼里只不过是一个笑话,“什么罪孽,那都是他自由的经历。我的儿子,生来就是这个人世的统治者,所有的人都不过是他手中的蝼蚁。只要有我在,他可以随时随地的为所欲为。我可不像你,只会教他迎合别人,委屈自己。我的儿子就是儿子,没有好坏之分,我会永远爱他。”
“可……”金夫人还想说什么,就被□□厌烦的打断了,“金夫人,我今日是来通知你的,我要带我儿子走。至于其他的,那都是你金夫人的事了,不要妄想我的儿子会为你的明月山庄做出牺牲。”
□□觉得自己今天真是有耐心,竟然陪一个年老色衰的女人废了半天话,他看着脚下的金夫人就像看着一只随时可以碾死的蝼蚁,他用脚尖抬起金夫人的下巴,轻飘飘的说了一句,“你要记得,你为什么还活着?知道吗?”
云杭乡里,宁思源和金林正在下棋,就见云善济带着云南回来了。
云善济将一封书信递给宁思源,“月姑娘来得信,说是明月山庄起火,林瑾霖被烧死了。”
宁思源皱着眉打开信查看,金林听了云善济的话没忍住疑惑,就问云善济,“那么大个人说烧死就烧死了?真的假的,不是貍猫换太子的伎俩吧。”
云善济摇头,“应该不是。信上说火是有人故意放的。从林瑾霖的床上往外烧起来的。当时他被人绑在了床上,堵上了嘴,房子里还到处浇了酒。所以火势蔓延的很快,等人发现时,人早就烧透了。”
“从床上烧。那也太疼了吧!还不如一刀毙命呢。”金林耸了耸肩,想想都疼,“查出来是谁了吗?”
“没有,”宁思源放下手中的信,“我觉得很奇怪,按说,就算有人对金夫人的处置不满,想要替天行道,可怎么杀不行,为什么非得把人活活烧死呢。”
“可能是被他害了的人想要报仇,不想让他死的太痛快,就想着折磨他,所以就让人烧死了他。”云南没忍住,插了一句话。“可惜了金夫人,为了保住他,还自断了一臂。”
宁思源想了想,觉得也有可能,“也对。他迫害了那么多好人家的女孩,却只是被废了武功,关了禁闭,难免会有受害人不满。有人刻意想要折磨他到死,也说的过去。可能是我想太多了。”
说到这里,金林有点八卦,“我听说你们上次办得那个金陵首富女儿万安安就是被这个林瑾霖先奸后卖的,是真的吗?”
云南也很好奇,“还有那个清河富商崔家的独女,我听说也被林瑾霖关在了青山寺里,也是真的吗?”
“我也听说了。”聊起来八卦,金林可是不甘落后,“还有我们去年查的那个悦儿姑娘,我听说也是林瑾霖的手笔。现在江湖中人都说林瑾霖会易容之术,能改头换貌,骗人于无形。”
“对对对。”云南一听八卦就来了精神,“我还听说这个林瑾霖不仅骗术高超,重要的是官府中还有他的同党,他每次露出马脚,被人察觉时,总能有人替他遮掩,找人替他顶罪,让他继续逍遥法外。金大哥,你说上次那个冒充我们庄主的采花贼是不是就是被林瑾霖推出来顶罪的。”
“非常有可能!”金林盘起双腿,一本正经的对云南说,“不仅采花贼是林瑾霖的冤大头,那个马二也是。”
“马二?”云南对明州歌舞班的案件参与不多,只知道有人冒充云善济的事情,对这个马二倒不是很熟悉,就很好奇的问,“金大哥,马二是谁呀,他替林瑾霖顶了什么罪?”
“马二你都不知道!”金林眼中露出了一丝“鄙夷”,他觉得云南有点孤陋寡闻。
云南没有在意金林这点嘲讽的语气,他早就习惯了,锲而不舍的八卦,“不知道,金大哥知道的多,你给我说说呗。”
金林看云南一副好学的模样,顿时觉得自己是个“通古晓今,知识渊博”的才子,就打算和云南好好说道说道,“这个马二啊,就是以前那个翠柳山庄柳小姐的姘头,后来……”
宁思源一脸无语的看着金林和云南旁若无人的八卦,对着云善济摇了摇头,云善济耸了耸肩,表示也很是无奈。最后两人相视一眼,默契的决定眼不见心不烦,走为上计。
云善济看着身边默默无语的宁思源,就问,“师兄,你有心事啊!”
“没事。”宁思源停下脚步,“总觉得林瑾霖的事情有点怪怪的,可能我想多了吧。”
“那就让人查查吧。”云善济愿意多顾及宁思源的感受,“查查更放心。不过,”说到这里,云善济莞尔一笑,“师兄把林瑾霖的事情真相挖的这么深,又散布的这么广,我觉得只要有点血性的受害人,知道了真相,都不会放过林瑾霖的。师兄,也不用太过担心了。”
宁思源挑眉,“江湖传言,人云亦云,都不过听风就是雨罢了。阿念怎么能说是我挖出来的呢。”
云善济也挑眉,“是传言还是真的,师兄心里有数,受害人心里更有数。师兄这是想做好事不留名吗?”
宁思源做了嘘的表情,叹了口气:“没办法,师兄老了,折腾不动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明白!”云善济拉着宁思源的手说,“我们就踏踏实实过日子,把该做的事情都做了!其他的,都随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