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蕴看到言无计镇河,也露出心满意足的微笑。
一缕金色的命线悄然出现,被她握在手上。
祝莛礼
简仪奚身在王都,言无计和归去来身亡实在是大事,况他也不是耳目闭塞之人,早早便得到了消息。
官居朝堂,总是来不及悲伤。归去来的事情自有他家料理,简仪奚只赶得上去给他上一炷香,就要匆匆离去。
伤春悲秋是没事干的人才会做的事情,他满脑子都是王朝,说他冷漠也罢,无情也好,放下朝廷的事情,是无论如何不能够的。简仪奚忙的有些喘不过气,事情一件一件纷涌而至,明里暗里的,没个消停时候。
红河大水,让王朝动荡,王都内的水更深了。
地方官员办事不力要惩治;
赈灾下派钱粮一道道盘剥是实打实的肥差,让多少人勾心斗角相争不休;
贪赈灾款又被查到,陛下又要抓人……
桩桩件件,都是大事。
食君之禄,不想着为君分忧,反倒在危难关头添乱,其心可诛!
尤其红河底部证据确凿查出江湖人士在密谋造反。
兵器,山河图,足够让陛下震怒。
祸不单行,前日一州刺史传来奏报,说发现金矿,江湖下有门派私自开采。
朝廷对地方的管控已然落败到这种程度了。
铁器、盐、矿,都落到底下人的手里。说的难听点,那群江湖人完全可以黄袍加身,另起朝廷。
危急关头,陛下不得不下派钦差彻查此案。
所有人都希望粉饰太平,该从手下收银子的继续收,搜刮地皮的继续刮,油水一层层捞,一旦开始查起来,弄不好要地动山摇。
说社稷动荡毫不夸张,反正王都里,怕是有好几家要被连根拔起。
一场大水,冲出多少背地里的勾当,让多少狼子野心浮到了水面上。
简仪奚忧心忡忡,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好主意。
非是他脑子不好使,实在是事情太大。
简七是从小跟着他长大的,连姓氏都遂主家,可见关系深厚。
他被打发到外头探听消息,简仪奚坐立不安,没有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倒也大差不差。
简七满头大汗跑了回来,简仪奚问他,“外头怎么说?陛下可有说要委派谁去查金矿案?”
钦差不好选,如是个自己手头就不够干净的,让他去查金矿案,那可真叫个如鱼得水。别说查案子,他不同流合污都叫有鬼。
太过刚直的也不行,过直易折,多少弯弯绕绕都在水面下,看不到暗潮涌动之人,查不出东西。关乎钱财和性命,人人都聪明绝顶。找个稀里糊涂的人过去,只会被他们忽悠的找不着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