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说不定有人,他必须赶快找到顾玉岷和其余人。
可就在他上到楼梯拐角时,头顶忽地落下几滴水,谢先章慢慢抬起头,朝漏水的方向看。
只瞧了一眼,便吓得腿软心惊。
这是一个被吊起来的男人,赤脚,卷着裤腿,浑身湿淋淋地,那水就是从他身上滴下来的。
跟着,楼道里的灯灭了,滴水声变成了“哒哒”声。似乎是有什么东西站在自己的身后,谢先章僵直了腰板,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止不住地发抖。
他听见这声音从身边擦过,往楼上缓缓走去。谢先章握着手电筒,使劲拧。这手电筒已经生锈,拧的时候还有些碎铁片掉进手心。
咔地一下,手电筒亮了。
谢先章朝地上一照,灰扑扑的水泥台阶上居然出现了一串湿湿的脚印。再抬头时,头顶吊着的男人消失了。
他跟着脚印往上走,直到看见楼梯间标着三层才停了下来。
脚印也在这个地方不见了。
楼梯间的门微微敞开,谢先章轻轻一推,门嘎嘎响了起来,沉闷的回声穿过医院走廊,灯光忽闪忽灭,随后是死一般的沉寂。
谢先章走进第三层,门又嘎嘎响了一下,一股寒风从楼梯间涌了出来,走进去的一瞬,门也跟着关上了。
熟悉的“哒哒”声再次响起,依旧从他身边穿过。走廊的灯灭了,只有尽头的一间病房微微透出淡淡的光亮。
谢先章捏紧手心,拧开手电筒,只见漆黑的走廊墙壁挂着医生的照片。
他跟着脚印继续往里走,走到护士站,上面写着“感染科”。感染科?怎么又是感染科?还是说这两层都是感染科?
跟着手电筒的光看去,护士台上堆满了各种医用仪器和病历本。就在这些杂乱的病历本里,他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廖群山。
谢先章一怔,拿起病历翻开。
主诉:高烧40度,腹泻,呕吐,持续时间16小时。
现病史:患者张口受限,伴随失声视野模糊,高烧腹泻,呕吐,头晕眼花,今来院就诊要求检查。
既往史:无特殊。
看到这,谢先章觉得这些症状跟自己的有些相似,甚至一模一样。诊断为病毒发热,可在这段话的后面却打了个问号。
那么他之前认为廖群山来过西藏的想法就是正确的,并且病历本上落下的日期正是1994年。
张光明的手册后来到底记了什么,廖群山告诉他陈桐岩在调查队员的食物里投毒到底是真是假?而现在自己又为什么会在这里,难不成他意外进入了有神秘力量的境域?他不敢再耽搁,直奔光亮的病房走去。
就在他快要抵达病房(9)的一刻,里面的灯熄了。紧接着,一道黑影朝他压了过来,速度很快,就像是在飘一样。谢先章心头一紧,立马贴着墙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