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谨行:“……我在。”
钟阮星憋着笑:“你用卫生经了吗?”
宋谨行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声音也恢复了冷静:“用了。前几天我去超市买了舒适安全裤,可以直接穿,很方便。”
钟阮星:“哇!你连安全裤都知道!厉害厉害!”
岂止安全裤,他从互换身体之后就一直在努力让自己接受有关女性的一切,专门找资料了解了有关月经的知识。
于是钟阮星就听到那头沉静的嗓音:“月经期间出现胸痛症状可能是患有乳腺增生的情况,等这部戏杀青我会替你去医院检查。”
钟阮星倒是不在意:“这很正常啦,就前三天比较痛。”
宋谨行很执着:“要检查。”
钟阮星噗地笑出声:“好吧好吧,那你去检查吧。你这几天要注意保暖哦,以防万一多带两条备用的裤子。”顿了顿,扔出钢铁般的四个字:“多!喝!热!水!”
他似乎笑了一声:“好。”
挂了电话,宋谨行关上灯。
酒店的遮光窗帘质量很好,一丝光亮都没能溢进来。漆黑之中,他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很明显。
尽管钟阮星说她不会痛经,但哪能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不适感从小腹蔓延到全身,炎炎夏日,他居然觉得手脚有些发凉。翻了个身,挺拔耸立的胸稍稍一压果然传来难忍的胀痛感。
宋谨行在黑暗中无奈地叹了声气。
做女性比他想象中更加不易。
叛徒
接下来几天,宋谨行才切身体会到例假期间的女性有多不易。
钟阮星还是说得轻松了,那岂止是有点点痛,稍微一跑动都痛得令人发指!更别说跳跃打戏,每动一下,宋谨行就感觉有人在他胸口狠狠捶了两拳。
除去痛感,小腹不适,手脚发凉,精神疲乏,体力不支,情绪焦躁。
总之,这几日霸总过得非常难受。
一想到钟阮星说得那么轻松,料想是这么多年早已习惯,何况对比会痛经的女性,她的确要好上许多,宋谨行心底百感交集。
钟阮星每天都发消息关心他的情况,大约怕他难堪,还主动跟他分享自己当年的糗事。
“我第一次来例假的时候正在上课,当时我还穿了一条粉色的裤子!你能想象那个场景吗,下课后我站起来去接水,我后桌突然就开始尖叫喊我的名字,说我流血了!”
人真是一种奇怪的生物,会忘掉以前的很多快乐和难过,唯独把每一次尴尬记得清清楚楚。
钟阮星现在说起来都感觉太社死:“我当时也吓麻了,感觉有血顺着我的腿往下流,也不敢动,站在那汪汪大哭。最后是我们班纪律委员跑过来,把他的校服围在我腰上,然后带我去的医务室。”
末了,她还感叹一句:“纪律委员真是个好人啊。”
宋谨行握着电话,脑海里浮现学生时代钟阮星的模样。那个时候的她也一定是学校里最亮眼最出众的少女。
钟阮星继续说:“所以你千万不要觉得难堪。这是女性很正常的生理特征,就跟你们男的早起会晨勃一样,都是男女生物特征上的表现。我们要拒绝月经羞耻!拒绝性羞耻!”
宋谨行眼角又开始抽了,咬牙切齿:“钟阮星!”
钟阮星一本正经:“刚让你不要羞耻,你就开始羞耻了?真是冥顽不灵啊!”
宋谨行又无奈又好笑。
可跟她这么一聊,他倒是真没那么难以接受了。
挂电话的时候,听到她嘟囔一句:“有些人买个卫生巾还遮遮掩掩,可很多偏远山区的女孩子连卫生巾都用不上呢。”
宋谨行想到自己每次去厕所都会被震惊到的流血量,皱了皱眉。
挂了电话,他拿着手机上网查了查资料。
半个小时,总助付岭就收到了老板私人号发来的消息,让他联系全国各地的贫困山区,要针对女孩做一次卫生巾捐赠。
卫生巾?!捐赠?!
付岭瞪着眼睛把消息翻来覆去看了三遍,才确信自己没有看错。
宋氏集团每年都有做慈善,可!可专门针对女孩子的卫生巾捐赠还从来没有过呢!原来除了捐钱捐文具捐学校,还能捐卫生巾么!
总助想不通,索性不想了:好的老板,是以公司的名义做慈善捐赠吗?
宋谨行:以我私人的名义,不必透露给外界。这件事由你亲自去盯,确保捐赠物要切实落在被捐赠人手里。
付岭有种被委以重任的紧迫感:收到!老板放心!
几天之后,不适感终于消退,宋谨行暗地里松了口气。钟阮星给他分享了一个专门记录经期的app,宋谨行一脸凝重地记录下这次的时间周期,并调好了下个月提醒自己的闹钟。
而这段时间外景戏的拍摄也告一段落,曾明松大手一挥,剧组整体搬迁至室内,开始拍摄室内戏。
第一场就是关元洲饰演的郝学林身份暴露后,被史语风审讯的一场戏。
关元洲清清爽爽的一个帅小伙,做完伤创造型出来,看上去惨极了。
他性格活泼,长得又高又帅,还会跳舞,这段时间以来已经俘虏了不少工作人员的心。
此时穿了件破破烂烂布满血迹的衬衣,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好皮肤。等双手被铁链扣住架上去,他往那一吊,给剧组一众妈粉心疼坏了。
还没开拍,关元洲双手吊在那嘻嘻哈哈地跟大家聊天,等宋谨行做好妆造出来时,他就笑不出来了。
军统特制的制服好像为他量身定做一般,什么细腰长腿都是浮云,主要是那股碾压的气势,好像他们面对的真的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女特务,一句话不对就要挨她一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