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请。”林思棠憋着气。
北辰砚在衣柜中扫了一圈,最后选了一套淡青色绣花长裙,是林思棠入府时,王府备下的衣裳。
知秋又搭着她衣服重新给梳了妆,换了饰,北辰砚才算是没有挑刺。
“勉勉强强吧。”
林思棠撇撇嘴,拉了知秋小声吩咐,“去叫知夏,今日让她陪我一同参宴。”
知秋一惊,“姑娘…”知夏会些微末功夫,医毒都有些造诣,只可惜是个半吊子,但自保比她们几个强。
“快去吧。”
廊檐下,北辰砚偏头看眼林思棠,压下眸中艳色,冷淡道,“走吧,”
“稍等,我丫鬟还没来。”
大约盏茶功夫,知夏跟着知秋快步而来,林思棠看她一眼,才道,“走吧。”
北辰砚没有搭腔,墨眸似有若无扫过知夏,率先抬步出了院子,林思棠跟在后面。
知夏从知秋那听了只言片语,一路上精神都十分紧张,戒备的盯着北辰砚。
“你莫表现那般明显。”林思棠有些无奈。
“是,奴婢记着了。”知夏垂下头,一双眼睛却偷觑着北辰砚不眨。
“……”收到北辰砚戏谑目光,林思棠尴尬的别开脸,只装不知。
马车平稳行驶,一路上,林思棠与北辰砚不曾说过一句话,就仿若只是搭车的陌生人,只是会时不时视线对上,一个嘲弄,一个装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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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马车到了华城郡守府邸,北辰砚淡淡讥讽,“我若想对你做什么,就凭这个二傻子,能干什么?”
“……”
“姑娘,姑爷口中的二傻子是在说奴婢吗?”知夏看着北辰砚离去的背影,皱紧了眉。
林思棠看她一眼,“不,他在说我。”
知夏十分忠心,可就是沉不住气,有什么事情都摆在脸上,所以自入北王府,她就没有让她在正屋伺候。
门口响起一阵恭维声,“内子生辰,还劳了二公子亲自前来,实是下官之幸,府内蓬荜生辉啊,就等您呢,快快快,里面请,酒席都已备好。”
北辰砚淡淡点头,连寒暄都吝啬,只回头看向林思棠,“愣着干什么,还不过来。”
“是。”林思棠立时挂上得体的笑,走过去将手放在了北辰砚掌心。
张郡守眸色动了动,“这位就是二少夫人吧?闻名不如一见,久仰久仰。”
“张大人客气了。”林思棠微微颔。
北辰砚侧眸看了看她,这女人,若一直都如此温良婉顺该有多好。
“快,快里面请。”张郡守笑呵呵的在前带路,甚为恭敬,不少宾客瞧见都十分好奇他们二人身份。
“那是什么人,竟劳郡守大人亲自迎接?”
“那谁知道,许是哪个地方的大官?可也不像啊,那男子那么年轻,怎么可能比郡守官位还高。”
“该说不说的,那男子长的是真不赖,同他身侧那女子甚是般配,我家姑娘若是能寻个这么俊俏的,家世上差点也不是不能接受。”
“啧啧啧,你都什么岁数了,还垂涎男色呢,若是让你家老爷听着了,不扒了你皮。”
先前那夫人轻嗤一声,“怎么,就只许他们左拥右抱,见一个要一个,我们女人看看都不成吗。”
一众夫人立在凉亭中议论调笑着,一个柳叶眉,尖尖下巴的夫人往前凑了凑,倏地冷笑一声。
“连她你们都不知,当真是孤陋寡闻,那不是我青州大名鼎鼎的北二少夫人,皇城赐婚而来的太保之女,林思棠!”
亭中有片刻寂静,忽然有人问,“那…旁边那位是…北王府的北二公子?”
“你这话问的好笑,不是北二公子,难不成北二少夫人还能光天化日之下牵着别的男人的手不成。”
众位夫人笑了起来,“如此看,二人倒也般配,那姑娘不愧是皇城娇养长大的,气质、容貌、身段,都乃佼佼,莫说北二公子,我看着都心动。”
“就是,也不知谁传北二公子不喜那姑娘,夫妻不合的,不是胡言乱语吗。”
几位夫人都是以貌取人的,见林思棠长的好,立时就十分喜欢,向着她说话,先前开口那尖下巴夫人却冷了脸。
“长的好有什么用,身段好也不过是狐媚男人,一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有能力,能保家卫国,让百姓不流离失所,才是真有本事的女子。”
有一个夫人撇了撇嘴,“柳夫人拐弯抹角说一堆,不就是夸你那外甥女张言儿吗?可世上有几个女子能上战场打仗的,就连你,不也待在内宅相夫教子?”
其余夫人也露出不屑,她们都是文官家眷,又官职不高,可是没少被柳夫人看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