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云想没忍住,笑出声来,“……那你现在可以叫了。”
气氛瞬间愉悦又松弛了起来。
陈谨川闲适靠在沙发的靠背上,脸上一派沉静,看着这两个人捏了桌上的纸巾互相扔来扔去,无意义的车轱辘话来回说。
握着她的那只手却始终没有放松。
是否有这样一个男人,为许云想掀开白色的头纱,珍她爱她,像她的家人和他一样?
是否有这样一个女人,能忍受二哥的严肃强势和冷情,与他携手共度一生?
陈慕舟想过很多次,但没有一次,他将自己的青梅和自己的二哥联系在一起。
变成夫妻有很多的步骤,像他父母亲那样。他长大之后,在八卦小报上读到过他父亲追求每一任妻子的过程,送花送包包送珠宝送楼,约吃饭约看电影约出海约旅游。
情人间的浪漫那么多种,在许云想和陈谨川的身上好像都没有发生过。
他们之间好像两条平行线,无限伸展蔓延,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相交牵连。
这种被隐瞒的感觉不大好受。
他冲许云想眨眼睛,试图从她脸上读懂一些他二哥绝不会开口叫他知道的秘辛。
许云想只是笑,这桩婚姻的既成事实明显,但起因……实在太难以启齿。
陈谨川看懂了两人间的眉眼官司,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许云想的手背。
滑嫩,柔软。
他同他弟弟流有一半相同的血缘,但他弟弟同许云想有二十三年同生共长的过去。
那里堆迭着无数他不知道的事情和情感。
也许不是爱情,但厚重过他圈地自萌的爱情。
九点的时候,店员温声来提醒快要到打烊时间。
陈慕舟捏着手里的车钥匙,提议说:“二哥,我送你回去。衣衣家就在这附近。”
他急切到忘记绅士风度。
大概有很多想问的问题,但碍于两个都是他亲近的人,不能在一方面前流露对另一方的偏袒。
分而破之,是他的策略。
但他话里无意流露出来的熟稔叫陈谨川不快。
这口醋吃得毫无来由,他语气如常同自己的弟弟交代:“我送她回去,你先走吧!”
许云想藏在男人手心的手指缩了缩:“我去买些牛奶,自己走回去。很近的,几步路而已。”
陈谨川偏头,嗓音冷静:“家里冰箱还有两瓶一升装的牛奶,过两天会有人送新的过来,不用专程去买。”
他手里的温度烧到了她的脸上。
陈慕舟读懂自己二哥的意思,他结结巴巴:“……就,住在一起了?!”
许云想的公寓他知道,面积不大,完完全全的单身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