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珒倏忽解除对她的控制,优雅地附身去拾钥匙,吹掸挂在上头的灰尘之后滑进了自己的口袋,对着楼梯的方向道:“去我家。”
朱丹敲了敲门,无人来开,便知姆妈正在牌桌酣战。听见他的脚步声骤然消失,三更半夜一个人站在漆黑的楼道更是阴森恐怖,摸索着扶手一点点踱下去。
慢吞吞地挪了几个台阶,眼前黑影重重,仿佛有许多不干净的东西在眼前漂浮。她轻启朱唇小声嘀咕,都是骂他的话。
随后一巨大的黑影贴了上来,堵住了她的嘴,她大力一推,差点害他滚下去。
“你和他亲过没有?”他站稳了身子突然说道。
她一怔,被他直接粗鲁的抗在肩上。
“啊?”
“约你看电影的那位男士。”
朱丹垂挂在他的身上,像他新猎的狐裘,是有些耻辱的,涨紫了脸道:“没有。”怕他不信,又补充一句:“我们只是一般的朋友。”
关了门,反锁。捻开过道灯,这才将她缓慢放下。
他用双臂筑起一道藩篱,抵着门,圈着她,欣赏她不知所措的窘态,严肃道:“你要多吃点胡萝卜。”
“我又不是兔子。”
“鱼肝油也行。”
他的食指覆上她的唇,仔细端详粉红的唇皮,因为干燥变得像鳞甲一样坚硬,唇膏被他蹭的一塌糊涂,似有若无,反而使她看上去有些许狼狈。
他的食指覆上她的唇,仔细端详粉红的唇皮,因为干燥变得像鳞甲一样坚硬,唇膏被他蹭的一塌糊涂,似有若无,反而使她看上去有些许狼狈。
“他没请你喝杯茶水?”
“看完电影出来就下雨啦,雨水倒是敞开了供应。”
他笑道:“你先到沙发上休息会,我去给你烧壶热水。”
朱丹只觉得稀奇,跟在他身后进了厨房,锅碗瓢盆,水壶茶具一一置全,水池旁的篮子里还摆着生梨、文旦。另有一盘剥好的石榴籽,红宝石似的垒的满满当当,用一个小小的竹编菜罩子罩住,以防苍蝇之类的小虫子偷吃。
煤气炉子上的蓝色的火苗窜得妖冶,他的避难所终于有了烟火气,她趴在灶台边,感到一种家的温馨,偷偷看他。
他洗了手,捏起两粒石榴籽喂给她吃,臭着脸道:“我长这么大,还没人敢让我苦等三个多小时,你是第一个。”
她往池子里呸的吐出籽,真酸。
“三个小时如何了?”她冷着脸道。
“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我这又算什么呢?你连几年都有耐心去等,怎么,等我几个小时就这样的不耐烦了?”
一阵令人窒息的寂静,水烧沸了,呜咽着,似乎在喊救命。越珒提起水壶放置一边,从口袋里摸出香烟放在蓝色的火苗上点燃。
他伸手推开煤气炉前的窗户,朦胧的路灯下斜雨丝丝,像一根根从天而降的蜘蛛丝,剪也剪不断。
他的烟熏着她的眼,想落泪。
“我不知道是谁和你说了什么。”他吸着烟,顿了顿,朝着窗口吐出烟圈道:“你要是因为别人的只言片语而定我的罪,我是打断骨头也不会认的。”
他还是记得替她倒水冷却。
朱丹因他这一个动作而心头一酸,红着眼扑进他的怀里。
越珒怔住,随后将她揽得更紧,低头问:“就因为生我的气,所以电话也故意不接?”
“是。”她闷在他的怀里如实招供。
“这样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