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问宴气得呼吸急促,上去就要动手,好在有楚添辛早有准备,命人将他拉开,转而严肃道:“公主这是不想回狄族了?朕无意与狄族交恶,只要交出安阳,朕自会命人护送你回国。”
“死了就是死了!事败于此,我也无意回狄族,你杀了我吧!”
“你,你怎么……那是我亲妹妹!枉我待你如此真心,你就不怕报应吗?”
叱罗颜冷笑:“真心?楚问宴,你以为我当真看得上你这种废物?若不是娶了我,你以为你们皇帝会给你那么大的权力?”
“好,我是废物。那时隐呢?她做错了什么!”
“碍手碍脚的女人,妄图坏我狄族大计,她该死!”
楚问宴痛心疾首,与闵其敖一并请命杀了叱罗颜泄愤,为安阳报仇。
“……”
杀了她吗?
谁能保证安阳真的死了?
楚添辛死死盯着某一处,思绪完全不在此。
他当然无所谓谁死谁活,但叱罗颜决不能有事。狄族行事偏颇,他完全可以借安阳一事胁迫狄族,好度过水患带来的影响。
安阳的价值,远不止和亲。
交换
楚添辛沉默着,尚在争议的其他人也都渐渐不说话了,沉默等待着君王的宣判。
“告诉他们,交出安阳,此事既往不咎。”楚添辛挥挥手,“安阳平安回宫前,叱罗颜暂于宫中禁足。”
交出安阳?可安阳长公主分明已经死了!
“陛下,您这是何意?”
楚念黎直接跪倒,苍白的脸上未施粉黛,楚楚可怜:“妾身无意干涉朝政,只求陛下为妾身的孩子报仇,不要让他魂魄不安。”
一时之间,无人明白楚添辛的心思。
“退下。”
自这一日起,延阳殿就被“攻陷”了,每天下朝,都有不同的臣子来请命,有的请求议和,毕竟临国如今国库空虚,输不起。有的则欲挣一口气,不肯退让,请求楚添辛务必打到狄族再不敢来犯。
更有甚者,拿楚添辛与老皇帝比较,扬言老皇帝再昏庸,也不曾被异族人踩在头上过。现在临国赔上一个长公主,一个宗室子,楚添辛却忍气吞声,只防不攻,教人看笑话。
谣言愈传愈烈,早几年遗忘在脑后的楚添辛皇位的来路再次被提及。
“到底是皇陵长大的野孩子”“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胆气不足,昏懦有余”“色厉内荏又心狠手辣,罔顾手足之情”等等,对楚添辛的声讨甚嚣尘上,情况很是不利。
而在这之中,最坚定不移的就是楚问宴,几乎是日日跟着楚添辛,要他出兵,给楚时隐报仇。
又一次,楚问宴联合了闵其敖与一众重臣,下了朝堵在延阳殿前,楚添辛叹气,召他们进来说。
楚问宴带的,自然都是主战的臣子,楚添辛挥退侍从,直截了当。
“这场仗,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