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添辛牵着季庭泰的手,迎上他震惊又无措的目光,笑得天真又烂漫:“他要把哥哥带走,他该死。哥哥,以后再也不准离开我身边,好不好?”
“可他是无辜的,是我要出去……”
“哥哥死的时候,他们都不无辜,他为何没有保护好哥哥呢?从前哥哥身边那么多人,是没办法。现在我是皇上了,哥哥再也不需要他们了。”
那是云敛!
楚添辛疯了吗?!
季庭泰慌乱跪下抓着他的衣摆求情。
“陛下!陛下,臣求您了,他是无辜的,真的是无辜的!陛下饶他一命吧,千错万错都是臣一人过错,臣恳请陛下开恩!”
楚添辛冷眼看着,沉默不语。
为了一个云敛,季庭泰甚至下跪求他,他的太子哥哥多高贵的人物,就是天上的神仙也比不上,如今却是这副样子……
都是云敛的错。
“哥哥,你唤我什么?”
“十,十六……”
“哥哥,你怕我吗?”
季庭泰僵在那里,他忽然觉得面前的楚添辛好陌生。季庭泰分不清,他如今,究竟是楚添辛的臣子还是楚添辛的哥哥?
楚添辛笑着扶起他,将人抱紧了些,附在他耳边如情人般低语:“哥哥,别怕。”
哥哥,不要怕我。
“……十六,我不想他死,十六是好孩子,听哥哥的好不好?”
“哥哥抱抱我,我就放了他。”
季庭泰依言回抱,努力找回从前抱他的感觉。
楚添辛绽开灿烂的笑:“只要哥哥不离开我,哥哥要什么都可以。”
“放了他。”
“好。”楚添辛牵着他的手,垂眸撇一眼底下的云敛,“没听见吗?兴昭侯说放人。”
枫亦刚应是,又听喜怒无常的君王一转话锋:“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赏他五十板子长长记性。”
旁人只道楚添辛是生气云敛带走了季庭泰,可唯有当事人清楚,这顿板子别有用意。
逃过一劫,云敛心底直后怕,若非有季庭泰求情,他今日怕真的要葬身虎口!
经此一事,云敛也更加清楚:楚庭泰已死,他现在是楚添辛的近侍。
待他挨过五十板子,一刻不敢耽搁,步履蹒跚走到延阳殿门口,求见楚添辛。
“你来做什么?”
“属下叩谢陛下不杀之恩,万死难报陛下恩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