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玉推开门,正好撞上回来的徒弟。
她看见衣领上满是血的桑翊,有些惊诧。
殊玉想过桑翊此去给许挽铃送东西会是不欢而散的结果,却没料到桑翊竟带了伤回来。
不过,她也乐见其成。
“怎么带了一身伤回来?这么严重?”殊玉立刻让桑翊走进房间,转身从柜子里拿出药,又让云波接一盆水过来。
桑翊沉默不语,手中握着碎了的玉佩,似乎是被气到了。
殊玉上着药,好一会似才注意到了玉佩,道:“怎么成这样了,是不是许姑娘不喜欢这礼物?”她神情有几分小心翼翼,像是在刻意维护着桑翊的自尊。桑翊道:“没有,她喜欢,只是我不小心将玉佩弄碎了,师尊,对不起。”
殊玉松了一口气,道:“无妨,那你这伤?”
桑翊用纱布擦下满脖颈的血,接过殊玉手中的药,“不小心磕的,没有关系。”
殊玉道:“我还给自己买了一份,要不你把我那块玉送给许姑娘吧,反正我也不需要。”
桑翊一口拒绝:“不行!”
殊玉看向他,桑翊觉得方才自己的语气有些过激,支支吾吾道:“一个礼物,不送也罢,师尊自己留着就好。”
许挽铃她不配!
师尊救过她的命,还给她喂过血,她对谁都可以蛮横无理,但是就是不能对师尊那样。
师尊那样善良的人,早已忘记了对他们的救命恩情,可是自己还记得,不代表这一切没有生过,许挽铃她凭什么对师尊不敬?
桑翊一声不吭,殊玉给他伤口处上着药,一时无话。
前世记忆涌上心间,殊玉捏着药瓶,手指握得白。
那是一个除夕,殊玉因为青崖死去、师叔自刎而肝肠寸断,几乎没有再试图走出凌霄峰。其余人都在庆祝年节,她却独自在凌霄峰为亡人烧着纸钱。
那天,许挽铃提了食盒来看她。
她明白许挽铃这么做意在羞辱,已经厌倦了那一套,所以殊玉只当她不存在,甚至连头也没抬。
“殊玉仙尊,你有罪还是无罪,要等仙门同袍来定,脾气有什么用呢?我也很同情你,你瞧,我给你带了饺子呢!”
许挽铃语气里满是做作的怜惜,令殊玉感到恶心。
殊玉看着火苗吞噬了纸钱,一言不。
许挽铃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胸口堵了一口气,上不来也下不去。
她想了想,自己可是精心准备了一场,就不信殊玉不动怒。
许挽铃叫人拿来一个凳子,放上软垫,施施然坐下,抠着指尖上的丹朱色,终于不再假惺惺地说好听话。
她漫不经心道:“殊玉,你以为你现在还很清高吗?你给阿桑假的修炼功法,现在阿桑大战在即,却无法动用灵力,你可满意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殊玉冷笑一声,依旧不言不语。
许挽铃也不恼,她感觉到殊玉有一瞬的屏息,她太喜欢看殊玉生闷气了。
目的的第一步已经达到,许挽铃翘起二郎腿,“你知不知道饺子馅是什么?”
殊玉动作一顿,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个罪人谢罪自刎,留下一园子灵药倒是方便了昆仑仙门,我看你身体虚的很,拔了满园子灵药精挑细选,用最好的灵药给你做了一碗饺子,你感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