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等自己等急了,她快步跑去,走到陆怀泉面前。
紫藤萝尚还没到花期,只是枝叶已经爬满了支架,在亭角四处垂下,每一阵微风都带来清新的木香与阴凉。
明明是十分惬意舒适的环境,杨沛云却满心的紧张惶恐,她行礼道:“沛云起迟了,望表…兄长宽恕。”
她垂着头,不敢乱瞧,对面人没动静,她也不敢起身。
望着亭中二人脚边斑驳的树影,她猛然回忆起方才梦中的场景,也正是在这紫藤盛放的亭中。
脸颊愈发红,此刻更不敢抬头去望梦境中的主人公。
也不知过了多久,身前人好似有了动作,最先进入杨沛云视线的,便是那只带着玉戒的手指。
!
一瞬间,恍若回到了那朦胧酸痛的梦中,杨沛云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动作极快地捂住了脸,反应极大地往后退了两步。
惊慌地看去。
陆怀泉手指动作顿了顿,见她下意识地躲避,狭长的双眼微扬,面无表情地望着她。
眼底冷意越发明显,让杨沛云心中惊恐无限弥漫。
她又慢吞吞地靠近,小声嗫嚅:“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直到二人又重新靠近,杨沛云也没有再动的意思,陆怀泉才沉默着继续动作。
手指伸向杨沛云,将缠在发丝间的发带抽了出来,让其自然垂下,才收回手。
见自己误会了,杨沛云脸颊噌地滚烫。
陆怀泉收回手,将手边的书卷合上,望了望天色,垂眸道:“母亲说你每日卯时便醒。”
来侯府这些时日,的确每日都是卯时便起,只是昨日着实大起大落,让她身心俱疲。
加之昨晚上梦魇,才让她今日起的晚了些。
杨沛云吶吶:“是沛云贪睡,让兄长久等。”
陆怀泉什么都没说,只是微颔首:“跟我去前面用膳。”
用膳?
杨沛云一顿,有些茫然。
瞥见她的神色,陆怀泉一边往前走一边解释道:“父亲过几日便离京办事,嘱咐了今早一同用膳。”
杨沛云脚步一顿,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前方人的背影。
明明昨日他还说,舅舅已经走了!
这个骗子。
陆怀泉似是感受到她震惊的视线,停下侧身:“怎么?”
声音略略下沉。
杨沛云倏地扬起僵硬笑容,摇t头:“没有。”
又蹭到他身旁,乖顺道:“走吧?长兄。”
陆怀泉见她强装模样,嗤笑一声。
所谓前面,便是侯爷陆玠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