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闭目养神的沈劭徐徐睁开眼,并不说话。
“公子,回去么?”范齐问。
沈劭低头,就着窗外的月色,隐约看见自己手背上的红斑,他道:“不回去,去找吴有财,我要托他查一件事。”
“何事?”
“据说晏月夕前阵子曾离开扬州。她去了何处,见了何人,到底哪里来的银子,这些,我都要查清楚。”
范齐讶然:“公子是怀疑她和那边的人……”
沈劭不多言,打断道:“走吧。”
范齐应下,驾车往吴有财的宅子驶去。
*
京师的雨下的颇为豪迈,连闪带喝的,猛地一道惊雷,连巡逻的内卫也被吓了一跳。
可就那么一瞬间,有人发现似有什么东西,在那明晃晃的白亮中一闪而过。
但再看,便什么也没有了。
是错觉么?那内卫揉了揉眼睛,心里有些发毛。
自从海阳公主从棺椁里还魂后,宫中骇人听闻的传闻层出不穷,让人毛骨悚然。
尤其是前阵子,皇帝不知将她关到了何处,下落不明。
宫里议论纷纷。流传得最广最吓人的传闻说,海阳公主就是被邪祟附体了。无论皇帝是将她幽禁了,还是处决了,邪祟却是不会死的。每天夜里,她都会化身鬼魅跑出来,四处游荡。
海阳公主可是个会武功的,一个会武功的鬼魅……
内卫不敢多想,连忙跟上同僚继续巡逻,不敢落单。
待那些内卫们走远,方才那黑影才从暗处走出来,忽地一闪,消失在雨夜里。
月夕迷迷糊糊地醒来。
她原本在看凌霄的日记,方才一阵困顿,竟连一个字也看不下去,径直睡去了。
不知睡了多久,一股芳香入鼻,她突然醒来。
“晏小姐。”
她睁开眼,蓦地发现两步开外站着一个黑衣人。
月夕倏尔清醒,一下弹起,退到了墙边。那角落有凌霄以前留下的匕首,是她无意中发现的。
“小姐不必惊慌,我是公主遣来送信的。”那人并不上前,只淡淡道。
说罢,他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月夕。
月夕愣了愣,恍然大悟。她曾让窦凌霄给她写信,没想到才过不久,信竟是送来了。
不过窦凌霄并没有交代过送信的是什么人。
她望着黑衣人,只见他是个年过四十的男子,生的白净,脸上一根胡须也没有,像是个太监。
再看,她又觉得跟平日里见着的太监不大一样。目光矍铄,身形精干,一看就知道是练过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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