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梅正要再劝,却听那巨大的屏风后,传来了一道哀怨而轻巧的女声。
只是这声音在卫玉楼听来,怎么听怎么虚伪。
“寒梅,你不必再劝了。”她先是叫住寒梅,而后,这才以一副幽怨的口吻道:“驸马……你对我成见已深,可是我对你的心意,却是真真切切的啊。”
“我知道你只是尊我敬我,却并不爱我……我只希望今日,我们能够,敞开心扉地谈一谈。”
公主的声音似乎带了几分哽咽之意,只是这听在卫玉楼耳朵里,却是讽刺到了极致。
“夫君,好么?”
公主“小心翼翼”地问道。
此刻,周围的宾客酒也不喝了,饭菜也不吃了,只是睁着一双眼睛,浑然忘我地望着他,似乎都很期待他的回应。
而卫玉楼想呕血的心都有了。
他被公主这话恶心地连隔夜的饭都要吐出来了,然而大庭广众之下,这些人又并不清楚他们二人之间的内情,是以,一时之间,他定定地站在原地,犹豫不决。
周围宾客见他不动,都纷纷开始劝起他来,有的说公主都如此放低姿态了,他顺从一些又何妨,有的说夫妻没有隔夜的仇……卫玉楼听了这些话,却越发觉得烦躁了。
他在心底微微冷笑,面上的笑容都要保持不住了。
可以肯定的是,公主此番动作,必定有其目的,说不定,又是一个针对他的局。
他倒是想避开,可如今避无可避,那么,便无需再避了。
如此想着,他朝四周一拱手,而后在屏风前站定,温声道:“公主有什么话,便直说吧,微臣听着。”
“夫君定要与我如此生疏吗?”公主“伤心欲绝”。
他闻言,只觉得嘴角抽搐,心底的白眼,都快要翻上天了。
他在心底冷笑一声,暗道,这话说了,怕是公主本人都不信吧!
连自己都骗不过去的谎言,又如何能够骗得到别人呢。
于是他站定不动,只是微笑,什么也没说。
隔着屏风,卫玉楼依稀可以看见公主的影子,只不过,他对这个毒妇,实在是厌烦到了极致,压根就不想将视线落在她身上。
是以,他移开了视线,半刻都不想看见这个惹他厌烦的女子。
不过,公主那边,似乎是点上了浓郁的熏香。
这香甜腻腻地,直叫人几欲作呕。
他皱了皱眉头,只得强压下心中的烦躁之意。
“驸马……”
公主拉长了调子,叫人仅仅从她的声音之中,便可听出无限的委屈之意。
众宾客听了,也是暗暗摇头,只道这新科探花,实在是不解风情得很。
卫玉楼无动于衷。
“罢了。”
就在他以为公主还会不依不饶时,她却叹了口气,转而道:“驸马不愿,那便罢了。”
这又是整的哪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