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有。”
宫画晩一哆嗦,手一抖。
“喀嚓。”她失手打翻了茶盏。
“你呀。”宫画雨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无奈道:“还说没有——若是没有的话,你又怎会如此惊惶呢。”
“我与你一同长大,你的性子,我多少还是了解的。”
她说着,面上的笑容淡了些,“……你们都下去吧。”
殿中奴婢,一一下去了。
“跪下。”
宫画雨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她,“你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今日我不给你个教训,你怕是永远也不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
“皇姐……”
宫画晩嗫嚅着嘴唇,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跪下。”宫画雨的语气和缓了些,不过,她的态度却仍然坚决,“别让我说第三遍。”
宫画晩心不甘情不愿地跪下了。
“晚儿,你是我的妹妹,我们一同长大,我也不想罚你。”宫画雨蹲下身来,长长的裙摆落在地上,宛如一道轻浅的墨痕,“只是,你这样做,若有一日被父皇发现了,母妃又该怎么办呢。”
“不论怎么说,你与驸马的婚事,都是父皇亲自定下的——若有朝一日事发,你是父皇的女儿,虎毒不食子,父皇当然不会对你如何,但是母妃呢?你有想过母妃的下场吗?”
“你是公主,是父皇的子嗣,可母妃只是父皇的一个小小的,不受宠的妃子。”
“你犯了这样的大错,最终永远翻不了身的,只有母妃。”
宫画雨见自家妹妹仍是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她轻轻地叹了口气,“你可还记得,二十年前的宿阳公主?”
宫画晩一怔。
“宿阳公主因为面首之事被驸马发现,失手杀死驸马后,先皇勒令她于上清观中清修,并永世不得出观。”
“同时。”她顿了顿,深深地望着眼前女子的双眼,“先皇赐了宿阳的母亲德妃,一盏鸠酒。”
“……”
宫画晩低下头,嗫嚅着嘴唇,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宫画雨站起身来,“你不喜欢驸马,今后不与他见面便是——驸马那边,我已安排妥当了。”
她冷冷道:“今后,你若再犯下这般大错,我可不会似今日一般,如此轻易地便翻篇。”
“你明白了么?”
她居高临下地望着自己这个娇纵的妹妹,“回答我。”
“我,我明白了。”
宫画晩不敢抬头,她瘫倒在地上,什么话也不敢说。
“如此甚好。”
宫画雨勾了勾嘴角,移开了视线。
给他吃的药,似乎已经换了。
他品尝着唇齿之间那苦涩的滋味,却只觉得欢喜。
那可令他丧命的药物,换成了温养身子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