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喘息着,挣扎着要逃离,却始终不过是徒劳罢了。
……
蜡泪已尽。
这一次,他足足昏睡了三日。
再次醒来的时候,殿中又燃起了那怪异的熏香。
他闻着这香,只觉得昏昏欲睡。
心知这香有猫腻,可如今的他,早已没了选择的权力。
——他再也离不开这禁殿了。
他睁开双眼,无神地望着上边那极尽奢华极尽精致的纱帐,心下,只觉得麻木。
腕间套着一道纯金制成的锁链,而那,锁链的另一边死死地扣在了床头。
他试着动了动手腕,却只觉得腕间沉重不堪。
他坐起身来,身上的锦被随之滑落。
他身上,密密麻麻的都是那暧昧的痕迹。
乌色的长发散落在榻上,而他唇色苍白,眉眼之间,俱是一副恹恹的神色。
重重珠帘隔断内外。
而在那不远处,宫兰仪穿着一身暮山紫的衣衫,宽袍广袖,好不翩然。
他只是漠然地别开眼去,不想再看这人哪怕一眼。
浓郁的熏香充盈此间,而他则顺从地闭上了双眼,任由自己沉湎于那光怪陆离的梦境之中。
……
“卫郎,人需要衣衫蔽体。”那人轻柔的吐息落在他脖颈之间,双手如毒蛇一般在他身上游曳,轻易便能勾起他的欲望,“可是牲畜不需要——你这般无情,与牲畜,又有何异呢。”
“既然无异,那么这衣衫,便也不必再穿了……”
……
“宫秋冥那个蝼蚁,我也解决了。”宫兰仪笑吟吟地拂去了他眼角的泪痕,眼中,俱是愉悦之意,“从今往后,你便是独属于我一人的了。”
“……哪怕是恨我——我也要你心中,只想着我一人。”
……
那夜的只言片语,言犹在耳。
他思绪纷乱,在睡梦之中,也不得安宁。
“!”
他猛地睁开眼,坐起身来,而后大口大口地吸气。
心脏几乎要跳到嗓子眼去了,太阳穴也“突突”地疼,他捂着胸口,极力平复心绪。
“怎么,做噩梦了?”
榻前,那少年俯下身来,笑吟吟地望着他。
“是梦到我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