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吧。”
他抵着男人的胸膛说,如果他只有这一个用处的话,那就做吧。如果两人只有这一种联系,那就做吧。
在最后的时光做,什么都不顾忌去做,他在世界末日里与丈夫一响贪欢。如果只有做,是他们唯一快乐的事,那为什么不在这大厦倾颓的世界里尽情地放纵呢。何况,他已经有了信息素。
他怀着绝望、恐慌和巨大的悲伤,在餐厅的桌前全身赤裸,像一个oga那样引诱男人……那个晚上,陆凌风的手机不断地响,而他们昏天黑地地在餐桌上颠倒乾坤。就像大四那年一样,他们只剩下这一丁点的联系,那就在末日里堕落吧!
有血丝的味道好像在房间爆开了,混着信息素是一种难闻的腥膻味道,让人窒息。最后在破晓时分,他晕倒在男人怀里。
整个信息素的世界是痴惘而暧昧的,粉红色的地狱将两人吞噬殆尽。
◇爷爷
陆凌风陪他在槐荫路的房子住了一天。这一天,他们几乎是黏在一起的,不停地亲吻,颠倒沉沦。
晚上,陆凌风匆匆走了。走之前,陆凌风抚摸着他的头发,将他抱在怀里,宁素垂在男人肩头,两人抱了很久。陆凌风告诉他,过段时间会再来看他。
“多久?”
陆凌风没有说期限,只是亲吻了一下他的额头。
“等一切结束,陪你去雪山好吗?”
离开这里,带他远走。宁素点点头。
陆凌风用手指蹭了蹭他的脸,走了。
在那之后,宁素又淹没在那漫长无尽的等待中。陆凌风走后,他便开始发烧、呕吐、身体虚弱。排异反应比之前更严重,保镖因为他不舒服的原因让陆凌风撤走了,他答应他不会乱走。
林冰赶到槐荫路公寓的时候,他已经晕过去很久。这次,他又住院。而且因为信息素不稳的时候就和alpha做,让他腺体极为躁动。他在那张冰冷的实验床上躺了三天,好像经过了一次生死轮回,才又回到槐荫路的公寓。
他迅速瘦了一圈。自己照顾自己,学着熬制一些汤,和窗外溜达来的猫聊天,尽量让自己沉下心看书。这期间,他给爷爷打过几次电话,但爷爷他们貌似很忙,还很生气他这时候离开,老爷子摔了电话。
他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陆凌风没有消息,宁臻也没有。他想回去,然而身体和陆凌风都不允许。
他一个人在这孤岛的房子里,浸泡在孤寂和等待里。一周后,陆凌风突然在一个半夜回来。男人这次带了很多保镖,黑压压地都在外面。他正熬过一阵疼痛,浑身汗湿地躺在床上。
黑暗里,男人从外面进来,一身寒气的大衣,似乎是下雪了。床头融融的灯光和蹙眉睡着的人,好像做了噩梦,眉头都皱着。陆凌风就那样坐在了beta身边,肩上还有没有融掉的雪粒。
半夜,宁素是被房间里的寒意冷醒的。他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睛,便看到了梦里的人。男人坐在床边看着他,看到他醒来,疲惫的神色轻轻一笑。
他们那样互相看着,宁素要化在那冰冷的温柔中了。
“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
“怎么不叫醒我?”
宁素伸手拉他。陆凌风十分忍耐地:“别碰,我身上冷。”是又脏又湿。
宁素在被子面前停住,陆凌风看着他,两人的手在灯光下缓慢地靠近着,小指触碰摩擦着小指。一种凄婉哀绝的气氛在房间蔓延开,沉入漫漫雪夜。
“在这只能陪你几个小时。”宁素点头。
陆凌风呼出一丝冷气:“你乖不乖?”
宁素眼中一阵控制不住的热意,点头。
男人没有碰他,只是陪他在床边。那天最后他们还是做了,宁素主动的,他被男人抱在怀里的时候,是那样的迫切地需要他,陆凌风亦紧紧抱着怀中诱人的身躯。这一夜,又是昏天黑地,激情热烈。两人一碰到一起,便是烧着了一般。
宁素醒来的时候,房间里空空荡荡。要不是身体还难受,他险些怀疑昨晚不过是一个梦。
之后,他等啊等,却再也没有等到陆凌风回来。陆凌风没有消息,宁臻没有,连爷爷也没有任何消息了。
宁素一个人浸泡在槐荫路的房子里,孤独、煎熬、绝望。排异反应越来越严重地折磨着他,不仅没有好转,还让林冰强迫住院了两次,带回许多的药。
他昏昏沉沉,常觉得是梦中,陆凌风回来了,带他去了北海道。他们就在山下的小镇生活着。
在等了两个月,还没有任何消息后,即便身体还没好,他还是坚持让林冰将他带回本市。他要回去,偷偷回去看看他。
林冰晚上来接他,夜里开车,将他载回到了他们婚后的那栋别墅。家里没有光,静悄悄的。林冰告诉他,他的身体还很危险,要他每天都来实验室输液。宁素苍白着一张面孔,点头。
家里果然是没有人的,进入玄关漆黑一片。宁素摸着黑走到卧室,卧室好像是两个月前离开的那样,难道陆凌风这些天都没有住在家里吗?
他躺在床上,摸到旁边男人的睡衣,将那带着陆凌风气息的睡衣抱在怀里忍痛。
给男人打了一次电话,依旧忙音。
忐忑不安的,他勉强睡着。那晚,他做了噩梦,梦到陆凌风中枪了,血在雨天流的到处都是。他满脸潮湿地醒来,吓坏了,心还在突突地跳着。
早上,窗外的鸟落在窗台又飞走了。
他给自己做了早饭,勉强咽下,怕又吐,每一口都咽得那样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