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蹙起眉,把烟盒掂在手里,无意识地一下又一下地敲打着桌面。
关重看出来她有话要说,果然,隔了没多久后,她抬起眼,出声问关重:“有火吗?”
关重本不想理她,不过他还真有火,他起身去客厅里翻出一个打火机,随手扔了过去。
江月白见状终于笑了笑,伸手娴熟地递了一支烟过来。
关重看都没看,抬手就道:“我不会。”
江月白略微惊奇:“你不抽烟你用打火机,在家里烧纸呢?”
“随手顺的。”他工作的地方最不缺的就是打火机,而他无意识地捡了一个又一个,就在家里堆了一堆。
江月白闻言不再追问,熟练地滑动滚轮,就在她叼着烟凑近火苗的时候,关重的声音忽然响起:“不能在我家抽烟。”
江月白一头雾水地晃了晃手中的打火机,关重反倒笑了:“我给你打火机,但没说可以在我家抽烟。”
江月白一脸懊恼,她轻啧一声,熄灭打火机后还习惯地甩了甩,意识到火没点着后,她只好拿下嘴里的烟,混着烟盒一起胡乱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关重神情自若地看着她的动作,慢悠悠说了一句:“抽烟有害健康。”
江月白一听乐了:“正好,我想早点死。”
关重微微挑眉,扬起唇角反驳道:“幼稚,你以为抽烟是某一天突然猝死吗?你慢慢地会发现自己的身体大不如前,整日要和氧气管呼吸机相伴。”
江月白听完更是傻乐:“你以为我会想活到那个时候吗?活那么长久干嘛,差不多该死就死了。”
关重这下发现了,眼前这人吃饱睡足,那股偏执劲又上来了,才会他说一句她也要反驳一句。
“你死不死的跟我没关系,先说好要死要活也别在我家抽烟。”
江月白这次倒是松口了,她微微点头:“嗯,我知道。”
吃完饭后,关重稍微收拾了一下,拿起外套准备出门。
江月白听见动静看了过来,好奇地问出声:“你要去干嘛?”
关重好脾气地笑笑,回应她道:“去做你觉得不正常的事情。”
江月白听见这话又百无聊赖地重新躺了回去,似乎对他在黑夜里干的勾当并不感兴趣。
在家里的关重和僧侣没什么两样,除了满足温饱之外他没别的需求,但去到roxi的关重又是另外一幅模样,他完全把自己抛入欲望的海洋里,任由自己在灼热的气氛里沉沦。
有时候他自己都会觉得他的生活割裂得可怕,尤其最近他家里还多了一个古怪的人,她冷冰冰的视线更让家里的气氛变得清冷诡谲。
而他竟然要随时变换面孔去适应这两个截然不同的环境,也许就和江月白所说的一样,他真的不正常。
但对于江月白,他真的是仁至义尽,除了禁止她在他家抽烟之外,他几乎不说她什么。
在忍受着江月白在家里逗留一个星期之后,关重终于再次提起那个话题:“你什么时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