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盘乙加地盘己乃墓神逢星之局,因戌为乙木之墓,故为日奇入墓,被土暗昧,门凶事必凶,得生、开二吉门为地遁。
早在刚入驻兖州时戏志才便在几座城外分别设好了这处迷阵,若是没有埋伏便罢,若有的话定能让伏兵其有来无回。只是这阵法需要有人以精血催动,可他的身体有损,若是强行启动这阵注定会伤上加伤,没想到郭嘉的突然到来,反倒将这个局给做圆了。
十一把你捧在手上
严阵以待的方士等了许久也一直没有发现异状,索性在旁边寻了一处开始打坐。一个时辰后有道淡蓝的的光芒从镜中投了出来,恰好落在了阵中的一块玉石上,方士看到后只是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随后便合上了眼。
屋内两人一躺一坐,那块被蓝光笼罩的玉石也静静地呆在离位上,只是隐隐有一层泛着红色的光芒在玉石周遭流转,而那红色像极了鲜血,仔细看去,那块玉石本身竟也染了血。
先前的曹操的意识已经被吸入镜中,只是在那里他什么也看不到,听不到,俨然五识已经闭塞了其二。正在他等得有些烦闷时,视野突然开阔了许多,与此同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只是这声音有些大,冷不防吓了他一跳。
“志才!!!”
荀彧一行人回到城中后,郭嘉也得知了徐州之变的消息,一下子就变了脸色,因为他半月前就是从徐州方向来的,没记错的话师叔和小师弟现在就在徐州。
于是郭嘉向荀彧辞了行便匆匆离去,荀彧目送青年的背影消失,便准备将郭嘉离去的消息去告知戏志才,一进门就发现这人早已气绝多时,而那块玉石也被鲜血浸透,摔在了地上。
荀彧顿时慌了神色,失声叫着戏志才的名字,方才曹操听到的那句正是来源于此。
戏志才。很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曹操一时间有些恍惚。不知道为什么,在曹操看来今天的荀彧很是高大,而且还年轻了许多。
当年徐州一战不仅让他失了兖州,回来后更是得知了奇谋戏志才的死讯,只是当时情况危急,他忙着与吕布抢夺兖州,丧事全由荀彧一手操办。可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为何今天又重演了一次?
面对眼前的情况,曹操有些不解。这时一名守卫匆匆赶到,看到屋内的情形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便向荀彧禀告了兖州牧不日将要抵达鄄城的消息。
兖州牧?莫非说的是自己吗?
曹操越听越糊涂,现在的情形简直与当年一模一样,只是时光绝对不可能倒流。如果说是梦境,可偏偏这场景又很真实,他甚至还能闻到那股浓重的铁锈味。
等等,哪里来的铁锈味?
正在曹操疑惑之际,就感觉自己竟然被人捧了起来。荀彧粗略打量了下这块浸在血里的玉石,可思绪早已经不知道飘到了哪里。
先前兖州遭逢剧变仅剩三城,如今他又亲眼目睹一代奇士戏志才的陨落,这一连串的变故让他有些挫败,以后的路注定会很难走。
荀彧的心境正在经历着大起大落,可手心的玉石似乎也有了温度一般。荀彧将其放在桌上,看了看自己掌心沾染的斑斑血迹,鲜红得有些刺眼。
难道连你也感受到了自己主人的离世吗?
桌上还放着一封信,荀彧盯着上面的寥寥数语没有说什么便离开了。只是曹操看得分明,这人的脚步比平时要踉跄许多。
印象中他只有一次有过这种反应,那次是他北征得胜归来,却只带回了郭嘉的死讯,那时的荀彧便是如此,甚至还因此大病了一场。只是没想到戏志才的死原来才是一切的开始。
可这个时候的荀彧在曹操的印象中并没有出现任何异状,大军回来后他还是一如往昔地安排人打点一应事宜,没有出过任何纰漏,也没有见过荀彧疑似生病的模样。
只是曹操有些不解,因为他同样也从没见过那封戏志才留下的信。
曹操只记得出征前戏志才的身体一日不日一日,可那时的他已经有些昏了头,只是简单留下几句先生万万要保重身体的话,再回来时得到的却是戏志才亡故的消息,并未留下只言片语。
对曹操而言戏志才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谋士,长于谋略,不仕于俗,一手神鬼莫测的道法更是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可惜那人死得实在太早,否则一定大有作为。
正在叹息不已的曹操此时已经大致摸清了情况,自己多半是附身在了那块玉石上面,毕竟都已经在人手心里走了一遭,如果还没反应过来,未免也显得过于迟钝了些。
对了,那封信。
曹操对桌上的信有些在意,正准备细细看去,只是一道红光闪过,曹操的视线又陷入了黑暗之中,再次重见天日时,是在一间书房中。
夜色已深,房中一片昏暗,一道清辉透过窗棂打了进来照亮了屋内一角。曹操借着这月光仔细打量这屋子,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原先的鄄城。
屋内陈设极为简单,一桌一椅,笔墨纸砚一应俱全,左手边的书架上还堆放了不少书籍。架子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书,想来这主人也是个涉猎甚广的人。
虽然曹操莫名附身在一块玉石上,但与上次不同的是,现在的他能在玉石的一丈之内自由活动。既然能动弹了,曹操自然也不会客气,抽身就要往前走,只是他忘记了自己现在只是一道意识,并没有实体,一个踏步上前,半拉身子直接埋到了木制的书架之中。
曹操尴尬地后撤了半步,与那书架保持了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便循着顺序一卷一卷看了过去,正当他感慨幸好没人发现自己的窘态的时候,书房的门被人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