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男人上前敲开了门,前来开门的是一位面容慈善的夫人。
她妆容精致,身段苗条,穿着合身的高昂和服。
绘里子的同学在看到那位面善的夫人后大声求救道:&ldo;夫人,请救救我们,他们是坏人,快关门报警,救救我们啊!&rdo;
急迫的希望压得声音破开,少女尖细的嗓音惊起林中的飞鸟,它们扑腾着从树梢一跃而起,映着晚霞飞向被火烧的红云中。
&ldo;哈哈哈,真是个可爱的孩子。&rdo;
那位夫人擡起手用手帕掩住唇角,眼风一扫,领头的男人回身就扬起手扇了一巴掌。他的力气用的很足,绘里子的同学直接扑倒在地,脸颊瞬间高肿,连带着绘里子也没有站稳摔了下去。
领头的男人一挥手,身后的男人们上前扯着她们,迫使她们站起来。
绘里子看着那位夫人风情万种地拧着跨缓缓走下台阶,涂成猩红色指甲的手捏住绘里子,迫使她左右摆头,旋即就是一个巴掌,十分用力,声音响亮地惊住了在场的人。
&ldo;你还真是找了两个不安分的丫头,长相也不是那麽好看,与其送到我这里不如直接交给下级那边,到底这一身皮肤还算细腻。&rdo;
那位夫人从腰封中抽出丝质手帕,缓缓擦拭着掌心,声韵优美,吐出的话语却让人心颤。
年幼的少女终于反应过来,站在她们眼前的不是可以给予希望拯救她们的人,而是被华服堆彻宛如毒蛇般的毒妇人。
绝望就是如此简单。
求救不能,逃脱无望。
太阳西斜,密林的从影吞没少女。
无人知晓的挽歌
头顶的灯光投在观月花眠的脸上,肌肤白的如同白纸,但她的眼睛里含有光亮。
烟田和希没有想到绘里子竟然在曾经遭遇过了这种事件,她用着轻快的语调细腻的言语讲述着当年的事情,内心陷入一片冰冷。
观月花眠仍在继续说着。
&ldo;我和那位同学就这样因为夫人的善心入住了别墅中,开始身为拍卖品的调教生活。
虽然从外面看别墅已经颓败了,但是里面装潢的十分豪富。吃用都很精贵,对我们的护理也很上心,毕竟会选择我们这些拍卖品的人非富即贵,总要拿得出手才行。
但到底我和那位同学是才进去不久,年纪尚小,还天真的很。我们在空閑的时间里,一面计划着如何逃脱,一面寻求里面少女们的相助。
现在回想起来,我都会忍不住的骂自己,真是太傻了。
住在那里面的女生们已经被驯养起来了,她们已经恐惧起曾经的生活。每日里吃着顶尖厨师制作的料理,穿着奢侈品高定的礼裙,被教导着茶道花道,学着上流社会里的那一套,当她们被驯服后,她们就变成了花瓶中经过精心修剪的花朵,没有人呵护的养着,她们就会枯败。
而我们竟然想劝说她们跟我们一同离开那座精美的笼子。
都不用猜就知道我们的行动败露的很快,夫人很快就知道了。
本就是因为她一时的好心将我们放到别墅里,眼下调教不成,还想怂恿她的作品出逃,自然就厌恶起了我们,想把我们移交到更下面的一层人手中,作为招待女郎。
就在这时姐姐出现了。
那位姐姐被称作黄莺,穿着鹅黄色的裙子,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我还记得那时她就站在窗边,温暖的阳光爬在她的裙摆上,炫目极了。&rdo;
真宫圣子听到这里,目光穿过阻挡的人,看向了观月花眠。
她知道,这个穿着鹅黄色裙子的姐姐,就是她和松宫佑讲述的故事里的主角。
观月花眠犹自说着:&ldo;黄莺似乎很受夫人的喜欢,她住在最上面的一层,在光线最好的房间中,她的床铺上是最柔软的垫子,她的衣服是最精美的设计。这样的她保下与她毫无接触的我们。她向夫人保证,会好好安抚我们,让我们听话,让我们如同她一样乖巧。夫人竟然应允了,我们从底层潮湿的房间搬到了最上层,和黄莺住在一起。&rdo;
&ldo;黄莺真的是又漂亮又心善。她说在这里,在这夫人掌管的别墅中,只有完美的拍卖品才能离开,只有离开这幢别墅,离开夫人,才有机会逃出去。而她不想像黄莺一般被困在笼子中,她要离开这里,她还有爱她的父母,在外面还有她期待的未来。她知道我们想走,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就这样,我们被劝住了。跟着黄莺一起学习如何成为讨男人欢心的娇嫩的花。&rdo;
似乎是那段过往太过不堪,在绘里子的记忆中如同褪了色一般,观月花眠润色了一番接着说:&ldo;成为娇花,最紧要的就是拔掉刺人的花刺,打软骨头,腐蚀思想,无论什麽样的硬骨头都会软下去。在那幢别墅里,几乎所有人都已经认了命,寄希望于会拍卖她们的人,只剩下我们三个,还在支撑着。可是太难了,时间过了越久,绝望就如影随形,附在骨头上挑拨着意志。我的同学没有熬住,她妥协了,她向夫人申请离开黄莺的房间,她觉得她有能力只凭借自己爬到最顶层,她对我说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没有向夫人告密。&rdo;
在孤立无援的魔窟中,一起坚持的同伴已经放弃了挣扎,顺从地走进蛇窝中,成为它们中的一员。
烟田和希目光泛起担忧,看着绘里子毫无异样的脸,听着她继续讲述着曾经的过往,心中激起强烈的波澜。
&ldo;这样的她与我们分道扬镳,但这件事对我们的打击很大。一直以来都是我们三人在互相鼓励,支撑着彼此。但这件事,我们也怨不了她,夫人的手段很厉害,在那时其实我也坚持不住了,只是一直在等,等着谁来先妥协。没想到不是最先进入别墅的黄莺,也不是早就支撑不住的我,而是她。我和黄莺迷茫且震惊地窝在她的房间中,明媚的阳光也无法穿透雕花玻璃,我们只能顽固地彼此安慰。&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