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同时移开视线,皆有些慌神。
“那个”走到车前,向悦忽然出声。
男人停下,侧头等待下文。
“我妈说,奶奶身体恢复得很好,过不了多久就能回国了。”
提及奶奶,肖洱的眼神柔软几分,“这是好事。”
“那我们”她呼吸停顿一秒,抬头看他的眼睛,“是不是可以离婚了?”
他眼底的光瞬间黯淡,唇角微微下垂,沉默了很长时间。
就在向悦憋不住欲开口时,他若无其事地问:“你想吃什么?”
“嗯?”
她怔住,懵了几秒,“随便,我都行。”
他绅士地拉开车门,替她系好安全带,从内口袋里掏出什么塞进她手里。
向悦低头一看,玻璃小瓶里是浅黄色液体,温温热热的很暖手。
“这是什么?”她问。
“蜂蜜水。”
他低声解释,“喝了这个,你能好受一点。”
前奏。
车子停靠在路边,肖洱带着向悦走进一条僻静的小巷,弯弯绕绕走了几分钟,最后停在一间烧烤小店门口。
店面不大,生意异常火热,屋里的座位全部坐满,老板娘似乎和肖洱很熟,特意在雨棚下支起一张四方桌,用手势招呼他们坐下。
等待烧烤的空档,向悦左右张望,细细打量一番。
老板是一对年轻小夫妻,胖胖的老公负责烧烤,娇小的老婆包揽其他杂事,她动作麻利,做事井然有序,只是与人沟通时需要动作比画。
“他们是聋哑人?”向悦压着嗓子问。
肖洱点头,“是。”
“不能佩戴助听器吗?”
“先天性的聋哑,助听器的意义不大。”
向悦面露感伤,看着站在烤架前大汗淋漓的男人,不禁发出感慨:“有的人生来听不见声音也无法用言语表达,需要付出高于常人几倍的努力才能收获成果,可即便如此,他们依然能用一颗善意的心看待世界,有时候真的觉得老天爷不公平。”
肖洱凝着她怅然若失的脸,低声道:“生活本来就是不公平的。”
她很想辩解,可又不得不承认事实就是如此,真实又残忍。
这时,老板娘从屋里出来,认真盯着向悦看了几秒,然后用手语和肖洱聊天。
两人一番比画过后,老板娘再次看向向悦,笑呵呵地比了个手势。
向悦问他,“她在说什么?”
男人面不改色地撒谎,“夸你长得好看。”
她羞涩地笑,细声问:“谢谢的手势怎么做?”
肖洱伸出拇指弯曲两下,向悦乖乖照做。
老板娘一脸姨母笑地来回打量两人,开心地跑去跟老公报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