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霁兢兢业业,符苏挑一半吃一半,空气里都带着咀嚼间果肉的酸味。
“难怪那大叔说他孙女不爱吃家里种的,这么酸,小孩吃多了牙齿该倒了。”
柚子是最传统的那种红柚,多汁,但不甜。
“那你还吃这么多?”
“我牙好。”符苏又掰下一块。
手机闹钟响,汪霁站起来,原地活动了两下,符苏把手上那块柚子放进嘴里也跟着他一起。
“明天开车去医院看看吧。”他说。
汪霁这两天腰不太舒服,有点疼。
“没事,”汪霁伸手按了按,“可能是这两天沙发上坐久了没活动。”
上班时弄出来的毛病,一不留神就会复发,但并不怎么严重。在年轻人普遍腰椎颈椎脊柱都不好的现在,去医院人家大夫都懒得给扎针,嘱咐两句就能让走人了。
医药箱里有膏药,昨天去乡里卫生院买回来的,符苏走过去拿了一片。
“掀开。”他撕开外包装,手指点了点汪霁的毛衣。
毛衣里还有一件,掖在裤子里,汪霁单手扯开。
穿得太多,符苏指尖往下压了压他的裤腰,没直接贴上,他先在汪霁腰上比划了一下,掌心挨过,问:“这儿?”
屋里是恒温的,符苏的手也不凉,但挨着的那瞬间汪霁还是有点不自然:“……嗯。”
符苏拿开手,把膏药贴上去,手指并拢着抚平。
“好了。”他说。
汪霁放下毛衣,把贴身的那件衣服又重新扎回裤子里。
膏药有味,符苏抽了张湿巾擦手,又回到岛台前坐下:“啧,年纪轻轻的,腰不好……”
“嘿,”汪霁捏着裤腰抬起头,“我警告你说话注意点啊,有些话不能乱说。”
符苏靠在岛台上看着他,手指撑着额角笑了笑。
“行,错了,”他眼神在汪霁露出来的那一截腰上扫过,“你腰挺好的。”
别的不知道,长得挺好的。
等到一桌子的柚子果肉剥好,外边的天色彻底暗下来。
“吃完饭再熬吧。”汪霁说。
晚饭很简单,前几天熬猪油剩下的一锅猪油渣,汪霁把胡萝卜切丁,红薯粉条和圆白菜切碎,搅和在一起做成了馅,包了猪油渣包子和饺子,塞满了冰箱的冷冻柜。
“晚上吃包子还是饺子?”
“包子吧,饺子吃起来太累了。”符苏单手撑在灶台上。
嘴不累,伸筷子伸得勤,手累。
“你一次能吃四十几个,能不累吗?”吃包子就得蒸了,汪霁边说边往蒸锅里添上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