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寇文当即就心疼坏了。
季绍盛膝下三子,长子季寇光,次子季寇文,四十岁时才得了这最小的儿子季寇肖。季寇肖是一直被季家人捧在手心里宠着长大的,从小到大哪怕是磕到碰到了一点,全家也都心疼得不行,更别提遭遇现在这种事故了。
季家世代经商,是西部区有名的望族。季氏生意涉及珠宝、地产、原油以及矿区等众多实业,其中季氏珠宝在珠宝届更是首屈一指。季绍盛从父亲季怀林手里接过季氏之后,将全部精力都倾注到公司的运营上来,他的长子以及次子均在国外修习完工商管理的课程后,帮助料理公司的生意。
而至于他的幼子季寇肖,季绍盛则给了他最大的宽容与自由,让他可以自由地修习自己喜欢的课程。同他的两个哥哥不同,季寇肖对做生意不感兴趣,反而立志要进入警部。他也的确在这方面有着不错的天赋,在高中的时候就取得了西部区少年组自由搏击的冠军,以极高的分数顺利进入警校。经过四年的学习之后成为一名国际刑警,在被派遣到欧洲分部两年之后,成为了最年轻的警司。
季寇肖在短暂的情绪起伏之后,才觉察到有些不对的地方。首先他记得自己失去意识之前驾驶的汽车发生了爆炸,就算他是特种人类,有着很强的身体素质,也不可能在那样剧烈的爆炸里生还,并且浑身只是有些疼痛而已。其次……他看着眼前的季寇文,他的二哥看起来也未免太年轻了一些。
“寇肖,是不是很疼?”见季寇肖只是盯着自己不说话,季寇文不由得有些慌乱起来。
“我……”
他的话刚说到一半,病房的门“砰”地一下被推开,接着一个秾纤合度,举止合宜的美貌女人出现在门口,正是季绍盛的夫人温宛。
温宛几步走到季寇肖身边,一把将他搂进怀里:“我可怜的宝贝,遭了这么大的罪,”她抬起头,眼眶里盈满了泪水,满是心疼地责备道:“看你这回长不长记性,下回还敢不敢私自去参加什么破比赛!”
季寇肖愣了一下:“比赛?”
“就是那个什么自由搏击比赛。”季寇文在一旁插嘴道。
“你说你偷偷参加比赛就算了,”温宛抽了下鼻子:“还去参加专业级的,你今年几岁自己不清楚吗?”
季寇肖整个人更加慌乱了,犹豫着问:“公司的生意……”
温宛拭了几下泪:“怎么,被人摔了一下倒知道关心起公司的生意来了?公司好得很,你二哥今年毕业后也要到公司里帮忙呢,反倒是你,公司的生意不关心,只一天对那些磕磕撞撞的东西感兴趣。”
季寇肖沉默下来,这时候他才完全确定自己竟然是重生了。
他记得自己在高二的假期偷偷报名参加过一场专业级的自由搏击比赛,因为没有受过专业训练,当然输得很惨,还被摔断了几根肋骨。知道这件事后的季绍盛非常震怒,第一次朝他发了脾气,还罚他一个月不许出门。
当然这一个月季寇肖也没闲着,偷偷在私底下看自由搏击的教程,一个月之后不仅人养胖了一圈,搏击技能也提高了不少。后来季绍盛见他对进入警校实在是有兴趣,便也不再强迫他去学管理。反正公司还有季寇光和季寇文来管理,这个自己从小宠大的小儿子乐意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季寇肖的心中泛起一阵悔意,如果他当初不是一味只顾着自己的兴趣发展自己的事业,不是对公司的事情不闻不问,就不至于在公司濒临破产的当头连一点情况都不知晓,他的父亲不至于心脏病发,他的二哥也不至于枉死。
季寇肖抬起头,眼中是浓浓的悔意。
他的这副悔意倒是给温宛吓坏了,她虽然气季寇肖不知轻重,但也没有真的要责备他的意思。见到小儿子这副悔恨的样子,她连忙揉了揉季寇肖的头发,温言安慰道:“好了,好了,妈妈不怪你了。”
季寇肖收整了一下情绪,他现在极度想要见到他的父亲和大哥,于是向温宛问道:“父亲呢?”
温宛以为季寇肖担心季绍盛还在生自己的气,便朝他解释道:“你爸爸那边已经不生气了,你不用担心。”她又摸了摸季寇肖的脸:“你是我一点一点亲手带大的,哪里受过这么重的伤呢,回去得让张阿姨炖点汤给你好好补一补。”
温宛朝病房四周打量了一圈:“反正没有大碍了,今晚就搬回家住吧,在医院里吃不好睡不好的,哪里有在家里住着舒服呢。”
季寇肖的伤虽然看起来有些可怕,实际上却不重,毕竟对方是专业的搏击选手,对他的攻击也是极富于技巧性的,没有伤到身体的根本。再加上季寇肖较于一般人有着更强的愈合能力,只养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基本痊愈了。等他的伤完全愈合之后,也到了新学期开学的时候。
季家餐桌上,季绍盛将茶杯放到一旁后,抬眼对餐桌右侧的季寇肖道:“我记得你就快要开学了吧?”
季寇肖正在切吐司,随口回答道:“是,还有不到一周的时间。”
“之前你和我说的转学的事情,”季绍盛朝一旁的管家道:“趁着没开学前办了吧。”
季寇肖的动作一顿,他记得自己当初一直想要念警校,但季绍盛和温宛都不同意。后来在那次搏击比赛之后,他们见自己受伤了还是对念警校的事情心心念念不忘,也就妥协了。
季寇肖放下餐刀,抬起头看向季绍盛:“父亲,我不准备念警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