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看不见的距离,流淌到程栩然的心里,在这个雨天,沿着血管掀起热潮。
程栩然笑了笑,无端消极,透过窗外像看他,雨水氤氲的痕迹是他的轮廓,近在咫尺又遥不可及,很快被风吹得破灭,化作泡沫,她轻声。
“but,hopeisadanrothg(但是,希望是一件危险的事。)”
“however——(然而。)”电话里,他的声音从容冷静,隐约带笑,具有信念感,九万里延绵出意气风发,回到那年夏天盛大的叛逆,他带她逃课到海边,天地之大任少年游。
“thepacificoceanisasbeashisdreas(太平洋和他梦中一样蓝。)”
程栩然心脏震荡,有人共鸣。
眼眶酸涩,枕边有些湿润。
时间分分秒秒流逝着,暴雨如注,电影中最后一句台词落幕,万里阳光恢弘,海岸是一望无际的自由。
“ihopethepacificisasbeasithasbeenydreas(我希望太平洋如梦中一般蓝。)”
“ihope(我希望)”
什么算希望。
是安迪窝在凉荫下看他们喝他的酒脸上带着奇异微笑,还是瑞德违反假释出城,又或者……是期待明天与你再次相遇。
“宋砚清……”
“在呢。”
雨落下的声音。
程栩然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手机还在外放,一部电影循环播放了一遍又一遍,还有他的呼吸声伴她入眠。
“睡了么。”
“晚安。”
无人回应。
宋砚清长久望着窗外的雨,屈腿倚着床头,手搭在膝上。
他眼睛盯着暴雨打过的落叶,投屏淡淡的光晕,在没开灯的卧室里氤氲着他的轮廓。
是的。
我希望。
二零一三,故事伊始
“程栩然、程栩然……”
谁叫她。
“祝你毕业快乐,后会无期。”
梦里的声音杂乱无章,不知道是谁在说话,直到有白光拨开重重迷雾,回到那个伊始的夏天,二零一三年。
最开始与宋砚清这三个字产生关联,并不是在云城三中,他们的缘分还要早些。
后来时过境迁,回头来看,似乎从那时开始就注定了什么,阴差阳错,际遇纠缠,冥冥之中,称之为命运感更为合适。
故事的开始是在云城,一座南方城市,也是他们生长的地方,适逢其会,猝不及防。
二零一三年中考结束后的暑假,炎炎夏季,蝉鸣声嘶力竭,程栩然为了帮家里减轻负担,找了份熟人介绍的暑假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