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上的灵力凝成绳索,套上了薛徊的脖子,把他像牵狗一样牵着在寒英殿拖来拖去。
薛徊本身修为就是丹药宝物堆起来的,刚才被燕霜客两巴掌打得吐血,现在也根本反抗不了,挣扎几下反倒像在满地爬。
他看见自己的那些东西都被砸成了一地碎屑,目眦欲裂,喉咙里发出愤怒的粗喘,但又在一边吐着嘴里的沙子。
「恭喜你,惹到我,算你踢到铁板了。以後没有我的允许,谁再敢踏进寒英殿,就会像这些东西一样碎成灰烬。」
薛徊怨毒地盯着她,吐掉嘴里的泥沙後嘲讽地说:「就凭你?你以为燕霜客能护你到什麽时候?这个疯子都只剩半条命了,等他不得不闭关,你就等着生不如死吧,祝遥栀。」
他的语气有恃无恐:「花尊者会把你拿去喂蛊虫,月尊者会将你抽骨刮髓拿去锻剑,风尊者最喜欢你这张脸了,会把你玩烂的哈哈哈。本尊奉劝你,现在跪下来磕头道歉,再乖乖让我打几百鞭子,也许到时我还能留你一命。」
祝遥栀并不意外,「你们这四条贱狗果然狼狈为奸。」
她抽出一把剑,冰冷剑锋从薛徊眉心往下滑,「你折磨我的时候很爽吧?把资质比你高的人踩在脚下,踩进尘埃里。天资又能代表什麽呢?你有时间害人没时间修炼,这麽多年了自己有没有在努力?」
薛徊被她问得一愣。
祝遥栀的剑锋抵在薛徊的丹田上,语气天真好奇:「你这颗金丹是砸了多少天材地宝才堆出来的?哦,大部分应该是没有经过我的允许从问心山偷来的。」
薛徊被戳中痛处,恶狠狠地瞪着她,「那又如何?问心钥在我手里,你这个大小姐,进得去问心山吗?」
「这就不关你什麽事了,你很快就是一个死人,就算有钥匙,一个死人也进不了问心山。」祝遥栀手上用力,在薛徊痛苦的嚎叫声中将剑刺进了他的丹田之中,剖出了那颗金丹,有形还似无形,灵力丝丝缕缕溢出来。
她用脚抬起薛徊的下颌,「你看,这就是你耗费无数宝物堆出来的金丹。」
被剖丹的薛徊痛得汗如雨下,浑身颤抖,虾米一样缩起来。
下一刻祝遥栀剑锋荡开灵力,直接把那枚金丹碾碎,灵力逸散开来,归还天地。
「不啊啊啊啊!」薛徊扑过去抓那些逸散的灵力。
祝遥栀只觉痛快。
凭什麽她被千丝草和化丹散毒害丶屡次结丹失败,而这种剥削她丶凌辱她的烂人可以一路修到元婴期?
薛徊双目爬满血丝,蛇蝎一样阴毒地看着祝遥栀:「你在幻想什麽?你以为你可以召出霎雪剑吗?哈哈哈,祝遥栀,我告诉你,霎雪剑千年以来传男不传女,你永远丶永远都只是个有名无实的大小姐。」
祝遥栀:「陋习,你们这些重男轻女的封建人真难杀。」
薛徊那身锦绣华服上沾满尘土和鲜血,他恶意地笑着,像是要把祝遥栀也拉进泥土里,「你长大了,差不多就会被拿去配种了,这就是你的命,你召不出霎雪剑,但你生的儿子可以啊哈哈哈哈。」
燕霜客一巴掌差点把他头都给扇飞,「放你爹的屁!这简直是危言耸听!我今天非得打到你生出儿子来不可!」
「你个……疯子……」薛徊被打得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全身的骨头咔嚓咔嚓一直响,听起来嘎嘣脆。
祝遥栀瞧着差不多了,就想把薛徊杀了。薛徊死就死了,反正她以後如果心血来潮,也可以用五鬼搬山把人召出来继续杀。
「真恶心。为了我的好心情,请师尊赴死。」
薛徊恶狠狠地盯着她,「不孝逆徒,你敢杀我?你不在意天下人的眼光?」
「只要师尊不在意我的耳光,我也可以不在意别人的眼光。」祝遥栀啪啪扇了薛徊好几巴掌。
扇得非常用力,直把薛徊的牙都扇出来好几颗。
然後她意思意思地想了一下,语气无辜地说:「师尊在从仙盟回剑阁途中,被魔教截杀,这个理由如何?」
她不等薛徊作何反应,直接一剑斩下。
然而,她的剑锋快要划开薛徊的脖颈时,薛徊发冠上的宝石忽然幽光一闪,然後薛徊就化作一缕轻烟,原地消失了。
看来是某种保命的法器,一旦受到致命伤害就会瞬间发动,把主人传送离开。
祝遥栀「啧」了一声,看来只能有机会再杀了薛徊。
燕霜客走上来,跟她说:「这是『化寒烟』,是祝家的祖传法宝之一。」
祝遥栀气得笑了一下。
很好,薛徊的逃命法宝还是偷她的。
她的好师尊真是从问心山里偷了不少好东西啊。
祝遥栀问燕霜客:「小爹,霎雪剑真的传男不传女?」
也有可能是薛徊气急败坏说来唬她的。
燕霜客说:「自古以来确实如此,但世我相信遥栀。」
「就算是真的,那我偏要逆天改命。」祝遥栀五指紧握成拳,「我一定会召出霎雪剑。」
去他的命运,命运这种东西生来就是要被狠狠踩在脚下的。
「嗯,一定。」燕霜客眼中神情认真而温和。
祝遥栀忍不住问起另外一件事:「刚才薛徊说,你是迫不得已才闭关十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