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听闻……”
陈樾说了很多。
奈何他说了如此之多,棠袖一概只回他一个嗯字,敷衍得很,她根本没在认真听。
陈樾更沮丧了。
当即也不继续找话了,他道:“藏藏……”
棠袖没接腔。
她还在想明天被冯镜嫆问起的时候,她该怎麽回答。
反正实话是绝对不能说的,她在她娘跟前还是要点脸的。
陈樾又喊:“藏藏。”
这一声音调故意拖长,娇气得很,棠袖终于施舍般给陈樾一个眼神。
好好说话撒什麽娇。
“你亲亲我,”娇娇指挥使很不要脸地把自己整个人埋进棠袖怀里,这温香软玉实在让他舍不得走,更枉论一走就不知道要多久,“不然我今晚上可能睡不着。”
棠袖心说那又如何,她今晚上估计也睡不着。
可她委实没有心力跟他继续,连带他撒娇也不想哄,便道:“你自己亲你自己吧。”
陈樾默然。
这难度有点大。
再说他自己有什麽好亲的,是她好亲,他才想向她讨要亲吻。
陈樾只好把自己再往她怀里埋了埋,企图让她感知到他有多麽需要她。
他能忍受因差事长达两个月,乃至半年不见她,却容忍不了她明明就在眼前,他却只能看着连靠近都不能,这简直是世上最毒辣的酷刑。
他离不开她。
“藏藏,”男人声音低低,“如果我今天就这麽走了……”
“我不会想你。”
陈樾一噎。
她还是这麽不喜欢跟他说情话。
不过没关系,他说。
“我会想你,”陈樾道,“我现在就已经在想你了。”
“哦。”
这一句比刚才听他废话时还要更敷衍。
可陈樾听着,却诡异的不沮丧了,她没嘲讽,也没反驳,有进步。
陈樾有心再进步一点,但考虑到过犹不及,且棠袖没推开他,就已经是很有耐性的表现,他便到此为止,只将她浴巾蹭开偷个香,偷得她忍无可忍拿脚踹他,他才恋恋不舍地擡头,说:“我走了。”
棠袖冷哼:“快走。”
陈樾无声叹气。
他偷的又不是她上面那张嘴……
目光在她真正的唇上停留一瞬,待棠袖准备再次去浴室清洗,他对准她唇狠狠亲一阵,方赶在棠袖踹他前风也似的离开。
眼看窗户开了又关,棠袖对镜子照照,嘴都被他亲肿了。
这人天天就知道亲亲亲。
棠袖把镜子倒扣,眼不见心不烦地去浴室。
之後果然没睡好。第二天去静心院请安,也果然被冯镜嫆问昨晚什麽时候睡的。
棠袖无言望天。
有个粘人精情郎真是甜蜜的烦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