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压开始上升,酸涩难忍,鼻腔泛起刺痛感。
胸口闷闷的,渐次加重,呼吸急促。
迷茫又痛苦,思念像海水般涌来。
可她找啊找找啊找,没能看到那抹身影。
其实很多时候她都在吊着一口气儿,他离开后她就哭过两次。
一次是他走后第四天。
一次是他走后一年半。
完蛋。
她蛰伏许久的黑暗又开始在阳光下得瑟。
这不是好兆头,因为她知道如果再这样下去,她迟早会被日夜难耐的思念和不安折磨而亡。
她没找到人,颤颤巍巍掏出手机打电话。
号码倒着都能背。
又拨通了,她手掌开始颤抖,眼睑开始颤抖。
“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她捂住眼,遮住刺眼的光。
她在想。
最讨厌的夏天又要来了。
他怎么还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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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里很闷,开了条缝。
温热的风顺着吹进来。
“你挺残忍的,哥。”
符瑀安坐在驾驶座,透过后视镜看看身后坐着的男人。
真的是男人了。
清晰可见的成熟。
顾随是怕吓到小姑娘。
他心口有点疼,掌心捂住,被妹妹捕捉。
“又疼了吗?”
符瑀安瞬间皱眉,动车子,“我们去医院。”
“没。”
顾随拦了,怕让人担心,手掌离开胸口,又开始盯着窗外。
“别开。”
符瑀安愣一下,“感染的话不是开玩笑的。”
“没事儿”顾随不想走,看到窗外那抹身影,脆弱的被人扶起的样子。“我再看会儿她”
这下符瑀安也没半点办法了。
顾随捏根烟,要点燃,符瑀安上去夺走,“还抽?”
“干妈怎么交代你的你自己心里没点儿逼数?”
他就笑笑,没跟她计较。
“你这,要放弃了吗?”
“没。”顾随挪了挪姿势,胸口刺痛,额角汗,“我只是怕吓到她。”
他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他了。
他不完整了,伤痕累累,伤疤丑陋又恐怖,一定会吓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