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便用熟悉的动作抚着她的发:“姐姐希望你能有个好运气,若他日真落入无奈境地,也要抓住机会,拼尽全力逃离。”
阿玥心内酸涩,眼中泪珠瞬间汹涌而出,扑到姐姐怀中,紧握着她的手:“我会的,姐姐放心。”
姐姐只是轻轻“嗯”了一声,未有气力多语。
当晚她再次跑到父亲面前,愤愤道:“爹,您难道看不见姐姐如今的模样吗?再逼着她,她会死的!”
父亲此刻心乱如麻,头痛欲裂,化为一声怒吼:“给我滚出去!”
阿玥却死死抓住了他的衣襟,目眦欲裂:“您好好看看姐姐吧!”
想着病倒的父母与终日哭泣的妻子,再想起邻里间那一句句“这哪有做别人媳妇的跑回娘家不肯回去的?”
“可不是嘛,真是让人看笑话哟!”
“女儿啊就该教得温柔贤惠,哪能脾性如此大?”
“怕不是做了什么坏事还是错事的不敢回婆家了吧?”
“谁知道呢?也不是没这可能,要我说啊,这看着也是书香门第,怎的教出如此不守妇德的女儿?”
此间心头种种情绪已汇聚到极点,再望着眼前这个女儿双目赤红的样子,怒从心起,终究没有忍住,扬起手重重拍到了她的脸上。
秦玥瞬间呆住,剎那听不见周遭任何声音,愣了许久才回过神,看向喘着粗气的父亲,她不发一言,也未掉一滴泪,只垂了垂目,转身便跑开了去。
远处,秦琬倚着门,神色凄惶,转而抬头望天,可是天也被这楼阁分割,只看得见小小一部分。
她绝望地笑了,心中思虑已定。
翌日,当父母再次来劝说秦琬时,她已自梳洗了一番,容貌依旧美丽,只是明显憔悴了。
姐姐同意再回到那个婆家。
阿玥震惊地跟在一群人身后,看着姐姐出门。
秦琬回首看了看她,眼中只有平静,面色毫无波澜。
阿玥心底再次腾起巨大的恐惧,作势便要冲出去,却被母亲拉住,她回头,见母亲亦神色哀痛,对她无奈摇头。
她双目转为呆滞,缓缓跌坐在地上。
这些变故发生后,秦家已显露出了衰败之相。
父亲与嫡母便迅速着手为她谋亲事,不知他们在外做了何事,当父亲再次来她们母女屋内时,冰冷告知的便是她将要嫁去的人家。
一向温柔坚强的母亲听得那户人家的情况后,再无法忍耐:“那陈家老爷今年也四十有余了,我听闻他脾气不好,你竟然让女儿去做这半老之人的续弦?”
父亲淡淡道:“陈家不止是郁州名门望族,那是连京中都有人的,虽有些委屈阿玥,但她嫁过去,对咱们秦家是百利无害!”
母亲冷笑:“咱们秦家?老爷竟还把我二人当作秦家之人吗?”
父亲并未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说:“女儿的婚姻,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