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昭盯着他欲言又止的脸,迅速反应过来,笑眯眯地凑了过去。
“哎呀,陈同学,你不会忘记带钥匙了吧?那怎么办呢,看来我只能勉为其难地收留你一晚上了”她笑的狡黠:“不过也正好,过了12点我们就可以一起吹蜡烛了!”
“……”
陈景时的指尖触碰到口袋里冰凉的金属物,可听到她的后半句,手指顿住,又不着痕迹地拿了出来。
“嗯。”
“那……只能麻烦你了。”
她喜上眉梢,笑着要去准备房间,却被陈景时拉住,指了指一旁的沙发。
“我在这里睡就可以。”
“那怎么行!”她家里的客房都被装修成书房了,但多余的房间总归是有的:“我爸妈不怎么回来的,你可以先睡他们的。”
“没关系的。”陈景时拉住她的手腕,摇了摇头。
“明天一早家里的阿姨会来,她有备用钥匙。”
“阿姨?”乐昭琢磨了一会儿,略微吃惊:“对了,你妈妈没在家吗?”
他面色平静,只是淡淡地说:“她回去了。”
可是明明第二天就是他的生日啊!
偏偏在这个时候回……
乐昭忍下心中的不快,小跑着给他抱来了被子和枕头,等放好他才发现,枕头居然有两个。
感受到他阴沉的视线扫过来,她也只是嘿嘿笑了笑:“不能一起睡吗?我保证什么都不做。”
“……”陈景时阖了阖眼,抽出枕头塞给她。
“别闹,回去。”
“噢……小气鬼。”乐昭嘟囔了一句,拿起手机准备离开,屏幕亮起的瞬间,一行数字弹了出来,她这才发现已经11:50了。
“那我不打扰了。”她赶忙关了客厅的灯,丢下一句“晚安”就小跑着离开。
黑暗忽然从四周侵袭,周围的温度仿佛一瞬间降低,陈景时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她离开的脚步声。
四周太安静了,几乎能听到他低沉的呼吸,与风吹进来,窗帘扬起又落下,像他不断起伏的心情。
尽管刚才她说,他没有病,只是不安。
可陈景时明白,自己病得很严重,对她的占有欲在不断地扩大,甚至到了扭曲的地步。
他渴望她给予自己感情。
又害怕她给予太多,让自己得寸进尺,逐渐贪婪。
可笑的是,他已经开始得意忘形了,比如这般自爱自怜,仅仅因为她一个毫不留恋的转身。
“刚才应该答应的……”他喃喃自语。
然而下一秒,厨房里出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答应什么?”
陈景时身子一僵,慢慢回过头。
乐昭举着歪歪扭扭的蛋糕,上面的烛火映照着她弯弯的眼睛,因为距离太近,脸颊被烤得有些泛红。
他阴郁的脸上,忽然有一瞬的怔愣,但又迅速恢复平静。
“你……”
“嘘,先别说话!”
乐昭盯着桌上的倒计时,忽然扬起嘴角,小声地为他唱着生日歌,一边唱,一边举着蛋糕走近。
“祝你生日快乐……”
到最后一句,她在陈景时面前蹲下,捧着蛋糕举在他面前。
“陈景时,十八岁生日快乐。”
他的眸子里映出火光,像是平静的湖水中掀起波澜,隐约有雾气上涌,里面照出了她泛红的脸颊。
“快,该吹蜡烛了。”她小声提醒。
于是陈景时双手合十,虔诚地许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