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之为撑着头,也没有什么不甘怨愤,他这一辈子除了子嗣稀薄,也没有不遂心的。
胡颂思索半晌:“或有一方可以试试。”
在纸上刷刷的写了几个字,放在他二人面前。
又过了两个月姜之为的身体果然好转。
远在泸州的胡颂却并未因此得到什么大的好处。
京城之中随着姜之为的信件,还另有别的东西。
管家看着他拿着东西手直哆嗦。“老爷,这是。”
是威胁,是索贿。
“能够绕过这么些人直接上书的,也就那么几个。”胡颂将几张纸揉成一团,又把那告密的奏折烧掉。“姚坚。”
“在官场上有谁手里是干净的,咱们也没有什么大错,一两个赚钱的营生而已,说到底就是申斥两句。”管家试探着安抚道。“姚坚可是有大军功的,上头又有人保,底下的百姓也都看着,怕是不容易。”
胡颂搓了搓下巴,把衣裳脱下往后一扔。“若是我这官声不太好,怕是让恩师难提拔。”
“高大人的本事自然不需要。”
胡颂一抬手叫他住口。“不不,还是稳妥些,给他们送些好处便罢了。”
管家只能点头称是。
福菀舍
“你们怎么又来了?”官子成见到他们心情不太好,又挥袖子:“快查,快查。”
居成阳见到上次那个放在他胸口的账本被堂而皇之地放在桌子上。
翻了翻,有被细细裁掉的痕迹。
其中就有和金云那账单中能对上的那一页。
秦于方看她点头,便道:“你说不是你杀人,可有发现什么异常?”
“没什么,我离她们俩这么远,我能知道什么?”官子成崩溃地捂着脸。“你们不如直接问门外那两个觉都不睡的人。”
居成阳被他逗笑了,有异常怎么还会需要他们问?她翻了衣柜,摇头,秦于方便道。“行,那你休息吧,不要关门窗。”
二人到经正院合计
“先进来歇一歇。”秦于方生起炉子倒了一杯热茶给居成阳道:“今天上午有特别的收获,林卫撒谎,账目的事官子成想要掩盖,那么金云又是怎么想的?林卫知不知道?”
“账目跨度很大是不寻常的,九年的生意,就算只管进出的大宗也不可能只这一本,但却实在连贯,前面是在泸州采买玉石多些,到了同兴十四年就开始卖丝绸。多谢。”居成阳闻了,不讨厌,砸吧两下。“吴月,解九娘,萧绝都是从没有出过京都的,毛光也没有,只有林卫,郑由,官子成和金云去过。”
“无从推敲。”
“秦少卿也算是破了几件奇案,怎么还丧气了呢?”居成阳似乎是一点也不担心。
“没见过这么奇的。”秦于方深知急也没有用。
居成阳在他屋子里看看摸摸,秦于方也不恼她熊孩子行径,笑道。“怎么还要查一查我这个主审官?”
“你们这样的人难道还能让人查出把柄?”居成阳偷出来一盘点心坐下。
“饿了吗?”
小孩子饿得快。
居成阳摇头。
哦,是馋的快。
“也没见古往今来的刑狱官都不下狱。”
秦于方他们忙起案子来白开水就馍,但是这两顿饭看小姑娘一见到东西吃就很高兴,每一样都要吃,雨露均沾,很贪心。
这么小就要离开父母和别人厮杀了,他还没有孩子,若有的话,应当也是这么可爱,他也不舍得让她出去的。秦于方道。“你什么时候上任?”
“在你回禀当天。”
“那我可得抓紧使唤你了。”秦于方叹了一口气。“你我虽然认识尚浅,但是却知道你爹娘将你保护得太好,你的性格纯良,没有心计,还是要多加小心才是。”
居成阳将东西放下,抻脖子咽了一大口。“多谢,我会的,我爹娘说过我不适合,你们都说。”
秦于方忙道。“我并不是打击你。”
“可是谁生下来就会呢?你们吗?”居成阳并不生气。“女官不是宫女,我们处理朝廷文书,直接受陛下驱使,筛选严厉,不比科举轻易,甚至还有加项,我才十六岁,我比你们都强。就算是败了被削了官,流放,贱籍,死了那又怎样,我偏不要做那安安稳稳的众,因为我知道,我一定会赢,我也一定会有站在堂前的权利。”
秦于方看着她,这样的坚定他第一次见,可是这样的话他几年前是听过的。“我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