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上的这一幕,池早并不知道。
转眼又是两天。
期间,本着有钱不嫌多的原则,池珍珍再次给机械厂打了电话。
“喂,铭伟哥,你们工资了吗?什么时候给我汇钱呀?”
还记得电话费一分钟五毛,池珍珍没敢耽误,夹着嗓子直接问。
她穿着簇新的棉衣棉裤棉鞋,连绑头的头绳都是去公社供销社新买的。
没办法,谁让她钰生哥疼她,给了她那么多钱票呢。
就是程家那群狗东西,拐弯抹角套她的话,就想从她身上捞好处。
呸,做梦!
另一头。
能接到池珍珍的电话,蒋铭伟自然是高兴的。
但相比上一次,这回的高兴却实在有限。
尤其听到池珍珍张嘴就要钱后,蒋铭伟的高兴劲儿就又少了几分。
钱钱钱,关心都不关心他一句,张嘴就是钱。
咋这么俗气呢。
看看早早,仙女儿似的,一点儿都不世俗。
听着电话里,池珍珍还在不停的追问,蒋铭伟原本左右为难的心,顷刻间往池早那头偏了一大截。
他也不耐烦再听下去了,直接道:“好了,我知道珍珍你在乡下日子苦,我中午就去汇钱。”
“那啥,领导找我了,珍珍那我先挂了哈!”
话落,都没给池珍珍回话的时间,蒋铭伟就撂了话筒。
大河村。
池珍珍听着耳边“嘟嘟嘟”的声音,皱眉沉下了脸。
咋回事儿,她怎么觉得蒋铭伟今天态度有点儿不对呢?
但想到他已经答应要汇钱,池珍珍转瞬又放下心来。
算了,肯定是她的错觉,怕是年底了,机械厂太忙,蒋铭伟太累的缘故。
这么想着,池珍珍摸出一块五毛钱递给大队会计。
第一个电话一分钟,打过去让人帮忙叫蒋铭伟。
第二个电话说了两分钟。
加起来统共三分钟。
“啧,池知青,听你电话里的意思,你那啥哥哥的,都能给你汇钱了。那你刚才干啥不让他打过来呢,这样儿你不就能省一块钱了?”会计十分好心的道。
池珍珍给钱的动作一顿,差点儿没气的哽过去。
老不死的,早干啥去了,电话都打完了,才再这儿马后炮!
她狠狠瞪了会计一眼,跺着脚离开。
算了,一块就一块吧,反正蒋铭伟已经答应汇钱了,那她就不亏。
中午,机械厂。
蒋铭伟吃了饭,磨磨蹭蹭去了邮局。
等填写汇款数额时,他却犹豫了。
早早穿的呢子大衣多好看啊,他真的好想要!
要是他也买一件儿穿着,那跟早早走在一起,岂不是……
想象着那一幕,蒋铭伟就觉得热血沸腾。
“同志,同志!你到底汇不汇钱啊?”却是看蒋铭伟半天没反应,忍不住催促的工作人员。
“哦哦,汇的汇的!”蒋铭伟回神。
他看着要填的汇款金额,写了个“”,但在最后一横下笔前,他一犹豫一咬牙,又把写好的勾儿改成了个“”。
“同志,我填好了。”他把单子递过去。
工作人员拿起来一看,眼神儿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