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客厅的气氛瞬间有些沉闷起来,池宴许在十分投入的演傻子,一边吃东西。
几个太医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吱声。
尉迟宴礼忽然哼笑一声,道:“那个孩子……”
谢淮岸忽然目光一凛,立即道:“尉迟将军,我们饭后再议。”
原以为他要说的池宴许的下落,却不没想到尉迟宴礼在说皇孙的事情,这种事情怎么可以在这种场合下说起。
谢淮岸之前查皇孙的事情,确实是断在了尉迟宴礼这里,但是据探子回报,尉迟宴礼自己营救皇孙时,也是身中无数箭,九死一生,那样的情况下未必能护住皇孙的周全。
池宴许听到孩子,吃饭的手也顿了一下,目光落在二哥身上,又看了看谢淮岸,两个人在打什么哑谜?
池宴许不由拧眉,沉思着他们在说什么,不过因为他戴着易容的面具,所以无论做什么表情,那张脸都看着有些呆。
午饭有惊无险的结束了,谢淮岸跟尉迟宴礼进了书房商讨大事,池宴许跟金玉楼便先行回家了,到了家中之后,池宴许直接揭掉了脸上的面具,揉了揉自己的小脸,道:“这个面具真的很难用。”
“好好好,面具难用,那我们下次便不用这个了。”蓉儿解释道。
池宴许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膛,道:“其实我觉得……谢淮岸好像认出我了,还对我挺好的,你说他是不是还喜欢我了?”
“少爷,你要是这么说也没错,兴许是他看到你变成了傻子,便跟你恩怨一笔勾销了。”蓉儿觉得这个猜测很合理。
池宴许顿时面露苦色,道:“那总不能,我一辈子都装成傻子吧?”
“其实吧……”蓉儿想要说什么,最后又咽了下去,这个秘密越少人知道越好。
池宴许不知道她其实什么,不过他心里觉得谢淮岸肯定是认出了自己,认出了他还对他挺好的,说明还是喜欢他。
池宴许吃撑了,家里的小祖宗则没有爹爹陪着一起吃饭,在那闹脾气。
云驰也是个喜欢热闹的家伙,在院子里呆了小半个月没有出门,早就不耐烦了,若不是池宴许天天陪着他,能跟漂亮爹爹待在一起,他早就生气了,但是他发现,池宴许早上出门了,昨天晚上也背着自己出去吃好吃的,小脾气就上来了。
池宴许一回到院子里就发现云驰在地上撒泼打滚,闹得人仰马翻,曦儿躲在一边悄悄的看哥哥,好奇他在干嘛。
一旁的下人也不敢上去,否则云驰就会拿脑袋撞他。
“云驰,你怎么可以躺在地上,地上多凉啊。”池宴许赶紧将云驰抱起来。
云驰看他回来,哭得更大声了,反正就是不满池宴许一个人出去吃好吃的,自己也想要,还有就是他什么玩得都没有,天天待在院子里,委屈极了。
池宴许说什么都不好使,他就是要出去玩。
“……爹爹不能只顾着自己出去玩,不带云驰出去。”云驰委屈巴巴的。
池宴许无言以对,思索了片刻道:“明日大家都去春猎了,城中也不会管的这么着急,不如我带着云驰去街上转转。”
“好。”带着小哭腔。
池宴许又说:“过些天,家里再找个戏班子,来给你唱大戏,好不好?”
云驰擦掉眼泪,满意道:“好。”
“再找城里最好的厨子,给你弄新奇的好吃的。”池宴许继续说。
云驰这些眉开眼笑了,重重点头。
小吃货。
春猎的时候,谢淮岸也要求尉迟宴礼带上傻子表少爷,尉迟宴礼没有将这个事情告诉池宴许,反倒是找了个身形与他相仿的人,戴上面具,带出了门。
池宴许这边则是带着云驰出了家门。
云驰也是乡下来的,看到什么都很新奇,趴在车檐子上睁大了眼睛,因蓉儿前几次都是候在傻子表少爷身边,这一次也带着去了猎场。
池宴许身边便候着其他的丫头,父子俩进了一家甜点店,环境又很私密,又有着池宴许和云驰没有吃过的东西,两个人便要了个最贵的包间,开始品尝美式。
池宴许吃了几口,看着云驰肥嘟嘟的小脸,不由放下了勺子,沉默的摸了摸自己的脸,他是不是长胖了?顿时有些食不下咽了
这又是一家谢淮宝的分店,恰逢今日谢淮宝在甜品店里查看账簿的日子,几家店都有些小赚,却没有他想象中的赚得那么多,而且店面扩张的速度有些快,古代普通人消费力又不高,达官贵人吃个新鲜家中又有厨子,很少会来外面宴客,这样不讲究。
谢淮宝最近又在考虑做外卖,将自己的食物可以送到有钱人的府上,不过这钱是不太够的,他想要找云子衡投资些银子,他来京城一直攀附的人便是云子衡,这个云子衡吧是出了名的风流公子,对谁都是笑眯眯的。
一开始对谢淮宝还有些兴趣,如今也是有些不太在意了,尤其是谢淮宝经常吊着他,他的耐心有限,最近又有了别的相好,重点是这些朝臣被谢淮岸打压的有些厉害,手头也没有那么宽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