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山就有马车,谢淮岸贴着池宴许坐着,将他整个人圈在怀里,脸匿藏在黑暗中晦暗不明,目光沉沉的似乎心事重重。
池宴许在那边低低的诉说自己多害怕,还走了多远的路好累,害怕自己再也见不到他了云云。
谢淮宝原本是不能坐在马车上的,但是他偏要上,别人也那他没办法,上车后更是如坐针毡,十分难受,全程就看着他在骗人。
他难道不知道自己猛地一笔吗?
谢淮宝简直想要翻白眼,好几次想要开口戳穿他,可是迎面看到谢淮岸浑身冷沉沉的气势,便又将话咽了下去。
他像是占据所有物的恶龙一般,将怀里的人圈禁在怀里,危险的,沉默的,目光深深的,听着池宴许夸大其词的说着自己遇到的凶险情形,他不由的收拢了自己的手臂。
谢淮宝是明白了,池宴许就是个心机婊,故意在这撒娇卖惨,而谢淮岸竟然也很吃这一套。
池宴许说累了倒在谢淮岸的怀里,仰头看着他的下巴,叹息了一声:“还好你来了,不然我真怕我死在这里。”
“我以后……”谢淮岸忽然哽了一下,声音十分沙哑。
谢淮岸忽然起头亲了亲他的额头。
我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处在危险中了。
池宴许不懂他为什么停下来,转而意识到肯定是马车里还有别人,他抬眸看了一眼谢淮宝,发现他正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们,也不知道盯了多久。
见他看过去,顿时翻了个大白眼,道:“你们自己不避着。”也不要个脸,后面半句用所有人都听不到的声音说出来。
池宴许也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乖乖的躺在谢淮岸怀里,很快便安安稳稳的睡了过去。
两个人沉默的相拥在一起,在夜里赶回了平洲城。
这一夜,谢淮岸并没有睡着,蹲在床边,替他手上的破皮洗了干净,擦了药,他有些懊悔自己的愚蠢和偏执,为了心中的仇恨,明明很简单的一些事情,却被他无视了。
所以才置他于危险中。
傅淮安这一次真的要逃过一劫了,谢淮岸心中隐约有些不甘,可是能将真正的凶手抓到,也算做了一桩好事。
“许儿,你没事就好。”谢淮岸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凑上去贴了贴。
温软的皮肤,平稳的呼吸,这样静谧的夜晚,两个人安安静静的待在一起,才让他的心脏恢复平稳的跳动,平和无波澜,不会再深夜里惊醒的梦,才是美梦。
池宴许睡得很好,一夜无梦,谢淮岸偶尔会听到他呓语几句,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什么,但是等他凑近听的时候,池宴许就又安安静静的睡着了。
李采被杀案在平洲城公开升堂审讯,这个事情又闹得很大,所以抓到凶手的时候,所有的百姓都来围观,他们没想到亲生父亲竟然会用如此手段杀害自己的亲生女儿。
当真相披露的时候,众人才知道李荣这些年究竟在做了多少恶事,加租,买卖农户的儿女,放高利贷,为了不还债才将女儿杀害,为了就是抹平这笔糊涂账。
池宴许和谢淮岸却没有去看这场审讯,谢淮岸日常就是去书院读书晚上回家,再过一段时日便要放假了。
之前因为要追查傅淮安的事情,谢淮岸有些小心思,夜里两个人各自躺在一边,没什么交流。
这事情尘埃落定后,谢淮岸的注意力便又落在了池宴许的身上,夜里,池宴许洗完澡躺在被窝里,这个季节天气已经很凉爽了,正是舒坦。
躺到半梦半醒的时候,身边便有人掀被子上床了,池宴许意识到他躺在自己身边,便贴了上去,以为就跟之前一样睡觉就好,不料很快,他便开始亲吻他。
池宴许睁开眼睛,看他问道:“干嘛?”
“嗯。”
池宴许有些无语,他只是问他在干嘛!
搞得好像每次都是他邀请他一样,但是没差,很快池宴许便想不出来什么了。
一开始几天,池宴许觉得还挺舒服的,等到第七天的时候,有点虚了,然后让厨房给做点滋补的东西。
这人不知道怎么精力这么好,早起去书院,晚上回来又要跟他厮混到深夜,他这个素来无所事事的少爷,都觉得力不从心了,他还有心思读书吗?
池宴许都有些干不了正事了。
这日白天,芸儿拿出一个请柬来,道:“十月初十,大小姐邀请你去张府一聚,小姐有喜事相告。”
“那一定要去!”池宴许立即又想到了什么,道,“这都十月初十了,再过几日便是……”
“便是姑爷的生辰!二十岁生辰,少爷,要不要给姑爷办一下?”芸儿问道。
“那自然要的。”池宴许心里打着小算盘。
今晚一定要拒绝他,前几天想要拒绝的话都在嘴边了,可是被他看着,问了句:“怎么了?”
就说不出口了。
晚上池宴许开始装睡着了,想要委婉的告诉他,我今晚不想要了!
夜里,他躺到床上后,又开始解受的衣服,手开始摸他的腰,池宴许立即按住他的手:“今晚……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