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来了又走,在门外跟芸儿叮嘱了几句,又安排了后院里给池宴许煎药。
池宴许很是郁闷,原本还打算下午去找金玉楼的,让他当自己的探子,怎料还有需要静养,开的方子至少有几十味草药,看上去就很苦,至少要喝一个月。
池宴许觉得自已经生无可恋了,摊尸一样躺在矮榻上,一边拨弄自己新得的手串。
外头的雨停了,下午的天气变转晴了,夏天来了,蚊虫也变多了起来。
芸儿给屋子里点上了熏香,又端来了乌漆嘛黑的中药,劝他喝:“少爷,良药苦口。”
“……”池宴许瞥了一眼芸儿,捏着鼻子一饮而尽。
真是苦到了骨子里,随后便立即塞了个蜜饯到嘴里。
还是不够甜。
这样的日子真的无趣很。
他便开始惦记起谢淮岸了,这人已经半月没有回来了,不知道自己要用他,需要他随传随到吗?
池宴许觉得这个人很有问题,思索了一下上一次见他的时候还挺好的。
当时他们说了什么吗?导致他就不回来了。
池宴许思来想去,想起来了一个人的名字,“叫什么“浪”,到底叫什么浪来着,赵钱孙李张三王五李二,脆皮烧鹅,红烧狮子头……”
“不对劲,谢淮岸当时好像说要跟这个人成亲,他肯定是外面有人了!”池宴许愤怒的从矮榻上坐起来,气冲冲的要出门去,找那个贼胆包天的谢淮岸。
不料他还没有走出门,远远便看到谢淮岸正好进家门,他身侧还跟着一位满脸不爽的金玉楼,他狠狠的瞪了一眼谢淮岸,道:“你最好跟池少爷交代,如果你胡说八道,我肯定会揭穿你的。”
谢淮岸面无表情。
“池少爷,你来得正好,谢淮岸有事情要跟你说。”金玉楼立即冲着池宴许打招呼,小跑着走到了池宴许的身边。
池宴许疑惑的看他一眼,问道:“发生了什么?”
金玉楼凑在池宴许的耳侧嘀咕,说话时候的目光还时不时瞥向谢淮岸,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在说他坏话一般。
“不是这样的,我不认识那个人。”谢淮岸虽然没有听到他说什么,但是知道肯定不是好话。
“呵呵,还不认识,我再去晚一点,别人就要脱你衣服了。”金玉楼愤慨的说道,随后又想到了什么,“你不认识,还让别人脱你衣服?”
谢淮岸看了一眼池宴许,道:“我可以单独跟你说。”
池宴许黑着一张脸,反问道:“你就在这说吧。”
金玉楼双手环胸,已经站在了池宴许的战线上了,根本都不用他发展,金玉楼便愿意当他的眼线,而且遇上事情,也愿意第一个揪着人回来当面对质。
“刚刚那个……女的,说是你安排的丫鬟,给我打扫屋子,浆洗衣服,我拒绝了。”谢淮岸拧眉解释道。
那个女人确实有些眼熟,但是他不记得哪里见过了,看上去有些怯怯的,最后听到外面有人来,便冲上来脱他的衣服,于是便被金玉楼撞了个正着。
金玉楼便指着两个人,道:“我要去跟宴许告状,难怪你现在都不回家了!”
谢淮岸只能追着他,一起回来了。
池宴许沉着脸,看着匆匆赶来的芸儿,问:“你有安排丫鬟去给他打扫屋子吗?”
“没有。”芸儿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谢淮岸。
姑爷好大的胆子啊,难怪这么多天没有回来。
池宴许冷冷的看着谢淮岸,又问:“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没了。”谢淮岸垂着眼眸,想不明白这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到底是谁派人来的。
是温如琅吗?还是书院的其他人?
池宴许继续问道:“那个人是叫李浪吗?”
“?”谢淮岸皱眉,李这个姓氏很耳熟,之前有人带着这个自称丫鬟的女子,说要给他做妾,他道,“我记起来了,她叫李采。”
“你……竟然还有一个?”池宴许气得瞪大了眼睛,“你不是说不认识她吗?”
金玉楼也是目瞪口呆,原来之前还有一个。
谢淮岸表面上看着挺正经的,没想到这么花。
谢淮岸解释道:“不是的,我真的不认识她。”
“我不听我不听。”池宴许捂着耳朵,跑掉了。
“……”芸儿看了一眼谢淮岸,又看了一眼跑走的池宴许,说道,“姑爷恕我直言,你要是真的对不起我家少爷,你就完蛋了。”
“我没有。”谢淮岸拧眉,快步追了上去。
池宴许跑得不快,跑到后院池塘边还靠在栏杆处喘了喘,等到谢淮岸追上来的时候,他又要跑,便被谢淮岸抓住了胳膊,道:“别跑了。”
“你在外面有人了,所以家都不回了?”池宴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