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北也察觉到了,连忙伸手帮忙去捉。
可他看不见,大掌将莹白的肩头连着锁骨,摸了个遍,都没摸到翩飞不见的细带。
在阎北帮忙找细带时,阮旖紧急伸手捂住了胸口,将滑落的领口按住。
肩带有两条,松了一边还有另一边,他倒不怕走光。
而且病房里也没其他人,就他和阎北,阎北眼睛还看不见,走光了也没人看见。
他怕的是抹胸不小心被蹭到滑落,让阎北摸到了他平坦的胸口。
到时候,阎北就算是眼瞎,也会觉得不对劲吧。
“没事,阎北哥哥,我自己来就好。”
护住了胸口,阮旖仿佛有了主心骨。
“好。”
阎北面色自然收回手。
无神的眼里却流露着不言而喻的落寞。
“软软,抱歉,我笨手笨脚,给你添麻烦了。”
阮旖头皮微麻。
又来了,那种仿佛被世人抛弃的可怜感觉。
偏偏这副模样在阎北身上还不显得违和。
阮旖调整了一下表情,声音笑着,一手捂胸口,另一只手把男人的手掌往自己肩膀上按。
“阎北哥哥要是觉得给我添麻烦了,那就帮我再把蝴蝶结系上吧。”
阎北嘴唇动动,神情微怔:“好。”
掌根搭在阮旖温热的肩头,指尖在阮旖肩膀上摸索着找到两根细带,重新打着蝴蝶结。
蝴蝶结打上还不算完,阎北摸摸左边,再比比右边,力求把两边蝴蝶结的形状复制到百分百相似。
蝴蝶结彻底打好,阮旖肩膀那一块儿温度都要略高于其他部位——被阎北摸的。
阮旖点评:“阎北哥哥,你的强迫症好像也挺严重的。”
阎北收回手,搓着指腹解释:“我既然把软软辛苦打好的蝴蝶结弄散了,自然也要负责恢复原样。我动作太慢,还笨拙,让软软见笑了。”
这话一出,再配合上那一眼自然流露的落寞,阮旖难免心里泛酸。
“你打的蝴蝶结很好,比我自己打的都好,我很喜欢。”
阎北唇角轻动:“软软满意就好。这样我便感觉自己有了一些用处。”
阮旖:嘶,听起来更惨了呢。
不行不行,他得换个话题,把这个低落的氛围去一去。
阮旖转着小脑袋瓜,努力想着新话题。
叮一声,他想到阎北不是一直很想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吗?
既然衣服款式可以通过手摸,摸出来。
那长相应该也可以?
阮旖桃花眼水亮,他伸手去抓阎北的大掌。
“阎北哥哥,你不是想知道我长什么样子吗?你摸摸,摸摸就知道了。等你做完手术,眼睛恢复光明,到时候你再看看,看你想象的和我真正的样子像不像。”
盛情难却,阎北喉结滚滚,说好。
因为是自己主动让阎北摸的,阮旖早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当男人干燥温暖的手掌虚虚捧住他半张脸时,他还是没忍住抖了抖。
阎北动作一顿,问:“软软,是冷吗?”
阮旖摇头:“不冷,就是被阎北哥哥你摸得痒痒的,你可以重一点。”
陌生的手掌轻轻摩挲脸颊,感觉真的很奇怪,痒痒的。
阎北答应,下手的力道稍微重了些。
但其实也没重多少,速度依旧暧昧,亲昵。
“软软,你的脸好小,我一手就能盖住。”
阮旖笑眯了眼,谦虚着:“我遗传妈妈的,我妈妈脸也很小。”
“软软有唇珠,摸起来鼓鼓的,微微肉感。”
阎北的语音和动作同步。
说着唇珠,他的大拇指指腹也按在阮旖的唇珠上轻轻滑动,像在盘玩什么宝珠。
阮旖被磨得有些痒,但不敢张口说话,怕把阎北的指头吃进了嘴巴里。
他嗯唔着声音,算是回应。
只是阎北好似特别喜欢他的嘴巴,指腹一直在他的唇瓣上流连,来回描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