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倦一时哑口无言。
至少洛翎是这么认为的。
“……我不是故意要说那些话的,有人对我的底稿动了手脚。”
可能是质问太猛烈,沈倦轻顿了一下:“我没办法现编那些无稽之谈,你们知道的。”
苏漾蹙眉:“谁干的?”
“chen。”
苏漾和千棠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
“是因为你上次在主席面前……的那件事吗?”千棠着重省略了其中一部分。
“不一定。”苏漾双手抱胸,“我猜还是庆典——虽然你上次把人家的……抖落的清清楚楚,但他也不至于针对你到现在——除非。”
沈倦叹了口气,算是默认。
虽然这三个人像打哑谜,但洛翎还是猜出了几分。她问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沈倦,你能见到主席?”
沈倦:“我研究社会心理学,完全没有就业机会。她发现了我,把我安排到这里当主任。必要的时候替她上上新闻。”
“不管外面什么观点,明主席的确是个值得深交的人。”千棠道。
“至少她维持了文学的火种不死。”苏漾也赞同,“即使只是余烬。”
……
……
“余……烬?”
身穿白色长裙的少女伏在案前,读出另一个人的笔尖落墨。
“可是你还没有写完,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啊。”她问。
“因为不会写完了。”
坐在书案边的女人垂下明艳的眉眼,说了一句叫少女感到费解的话。
“我不明白……老师,你总叫我这样不明白。”少女的语气有些责备的意思。
女人闻言轻叹一声。
“读读看,洛翎。”
少女垂眸,雪白的纸张墨迹深浅,如同优美的旋律在雪原中舞蹈——
“我要变作一片羽毛,
梦见暴雨落下,
看它流浪
却偏偏为我抵达。
梦见人心予我
虔诚的篆刻他们会记得
俯身叩首时的炙热。
失落的雪原与盛夏啊,
是否记得那个仓皇的悲夜,
我曾问你们——
‘无声算不算回答?’”
忆
毫无疑问,这是一首充斥着傲慢的诗。
明娴要一场掀起滔天巨浪的暴雨,为她抵达;要雪原与盛夏停止沉默,给她应答。
——想要所有人的臣服,为她篆刻,为她虔诚叩首。
但她却给这首诗命名为,余烬。
茍延残喘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