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洛奕俞唇边上扬幅度更大了,「太好了,疼点才能长记性。要不要那边也来一下?」
又道:「是不是觉得很可惜?如果不是被我打断了,那只耳朵应该也有很漂亮的耳钉戴了吧?」
话语间满是讽刺意味。
沈逸牙都快咬碎了。
这根本不是吃醋,就是纯粹占有欲作祟,乱找理由发疯。
洛奕俞不管不顾,又弹了弹他胸前:「嗯……只有一个,不对称美吗?也挺好。或者等过段时间我再给你买对新的。现在,你来选一边儿吧,先试试水。」
他想了想,又改变主意:「左侧吧,靠近心脏,寓意不错。」
即使是抛开有多麽羞辱来谈,这样尖锐的东西贯穿那种脆弱敏感的地方,会带来什麽样的剧痛,不言而喻。
况且……洛奕俞那番话,其实是有些恐吓到他的。
如果每次重生都等於被重新刺穿一次,那当真是又把明晃晃的刀悬在他头上,逼他这辈子都忘不了洛奕俞。
可是,他愿不愿意,很重要吗?
沈逸甚至苦中作乐觉得,这东西或许比牙印好些,就算真打了,起码藏在衣服下面。别人看不太出来,也不知道他完好无缺的躯壳下有多麽发烂。
可偏偏,洛奕俞似乎总有办法让他底线更碎一些。
他把那枚耳钉塞入他的掌心,撒娇似的语气:「哥,你自己来嘛。」
沈逸整个人细细密密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汗毛直立。
他哀求:「不行……不行的,我知道错了,以後不管是谁,我都会跟他们保持距离。就饶我这一回,我真的做不到……」
洛奕俞歪了歪头:「谁说我生气了?我只是觉得这耳钉好看得很,光戴在耳朵上有点可惜。」
顿了顿,又道:「再说,哥这只耳朵也应该没法再戴东西了吧?那怎麽办,不能这麽暴殄天物啊,尤其这可能还是人家给的定情信物……不贴身带着怎麽行?」
他拍了拍沈逸的脸,将消毒棉片扔给他,催促:「快点啊,打歪了我就杀了你重头再来。哦,当然了。耳垂也要再烂一回,如果不想再体会,可要认真对待哦。」
沈逸不得已缓缓坐起身,拆开消毒棉片,轻轻擦拭耳钉针。
已经明确不论如何都必须要遭受的事,装得坦然一点,或许还能显得自己不那麽可怜……
看着小小一个,份量却不算轻。沈逸不敢想像,那麽脆弱的地方一直吊着这麽重个东西,会有多麽难捱。
一个地方被他反反覆覆来回擦拭,哪怕已经乾净到发亮,沈逸也依旧没停。
即使心底想着让自己装得无所谓一些,可还是忍不住故意拖延。擦拭耳钉的指尖不自觉颤动着,心底控制不住的恐惧,好像慢一点自己就能解脱些了似的……
洛奕俞道:「行了,快点。开始吧。」
沈逸慢吞吞放下棉片,看着那根尖锐泛着光的针,身体已经开始隐隐作痛。
洛奕俞下了最後通牒:「三秒内,如果还没刺进去的话我就来帮你。不过,如果要我动手,可就是直接从上往里刺了。并且你可能会死几次,直到适应这种感觉,能自己下手为止。」
是了……
是的。
在洛奕俞这里,压根就没有他要是不能接受该怎麽办这个选项。
他总有办法让自己「心甘情愿」的。
沈逸颤栗着,将针头抵住自己的皮肤。
即将刺入前一刻,他问:「你还会允许我出去吗?我是说,两天後跟他们见面……」
「嗯?」洛奕俞思索片刻,「我说过不限制你自由,想去哪随你,别跑了就行。」
沈逸垂眸,认命似的,手上加了几分力度,让那针尖猛的穿破皮肉。
即使做足了心理准备,也没控制住自己的惨叫,脊背猛然弯了下去,近乎晕厥。
血顺着胸膛向下滴落,划过小腹处肌肉,留下道不深不浅的红痕。
洛奕俞盯着看了几秒,魇住了似的喃喃轻语:「哥,你会骂我吗?可是我真的有点想沿着这条血丝把你整个人彻底撕开……」
沈逸瞬间回想起初次重逢,那双贯穿自己胸膛的手。
利刃一般,铁杵一样。
他能做到的,沈逸知道。
洛奕俞指尖轻轻抚过,很痒,指甲硌住皮肉时,也会有一点点细微的痛。
他倒是也没有那麽疯,一点点收回了这个危险的念头,强拽着他的头发逼他把身体展开:「藏着掖着做什麽,不给我好好看看?」
只一眼,便移不开视线。
他无视沈逸的颤栗,惊叹一声:
「也太衬你了……比打在耳朵上要好看很多。」
算是夸奖吗?
他应该开心吗?
是呢,最起码这次没再一边扇他一边逼他承认自己很爽了。
沈逸突然觉得无可理喻,整个眼眶通红,好说没再掉眼泪,只是质问似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