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晚毫不在乎地摇摇头,又很快打了个哈欠,表示自己乏了。
小太子爱母心切,立刻上前为母后盖被子,要母后好好休息。
见此,谢夫人也上前掖了掖被子。
离开长乐宫,谢夫人举着手臂让孙女孟如心搀扶着,心情肉眼可见的变好许多。
孟如心垂着头却有些魂不守舍,心里的慌张,没有办法对任何一个人诉说。
仿佛触手可得的一切,正如同风中沙一般在她手中慢慢的消散。
心底有一个声音告诉她,不该是这样的,绝对不是!
可又该是什么样的呢?她困惑又惶恐。
直到耳边听到不远处的哭闹喧哗声,她不由自主抬头看过去,什么都没看到,眼中只有宫室的檐角。
“老夫人,七娘子,那边是安嫔的宫室。”领她们出宫的人依旧是刘小山。
“安嫔在长乐宫外口出无状,陛下才下的旨意,剥夺安嫔嫔位,又赐其百金令其归家。还有,安三娘冒犯娘娘和老夫人乃是安御史教女无方,陛下降了他的官职,让他亲去承恩公府上赔罪呢。”刘小山刻意为谢夫人和孟如心解释,面带微笑。
谢夫人闻言,先是恍然而后矜持地点了下头,心情更加愉悦。
皇后大病初愈,无论如何都需要一场下马威杀杀后宫那些妃嫔的威风。拿安嫔第一个开刀,也是她蠢笨又嚣张。
孟如心听了处罚安嫔的话,双眼微睁,却像陷入了更大的一场荒谬中。
怎么可能会是这般?安嫔的下场,明明该是被当做一步废棋死在宫里……
不对,安嫔的下场是……是什么呢?
她的头突然有些疼。
孟清晚安安稳稳睡了一觉,醒来后天色已经黑了,她睁开眼,感受到身下滑溜溜的床缛,惬意地伸了伸手脚。
古人诚不骗我,高床软枕果真是舒服至极,她身下的也不知是什么绸缎,反正吊打现代那些个高价床品百倍有余。
这么一想,孟清晚觉得穿成皇后是件幸运事了,万一穿成个正在逃荒连饭都吃不上的难民,她哭都没地方哭去。
睡了一觉神清气爽,孟清晚身上也多了些力气,她伸手拉开了垂下来的床幔。
内殿光线昏暗,应该是为了让她好好休息没有点灯。
好在因为原身家世不错,从小营养充足,没有患上古人常有的夜盲症。月光洒了一些在殿中,她勉强能看清殿中的摆设。
循着记忆,孟清晚走向右边的小暗门,暗门后面是净房,也就是古代的卫生间。
她的手刚放在暗门上,殿中的一盏蜡烛被点亮。
孟清晚手一顿,下意识看向了屏风那里,不小的软榻上坐着一个人,静静地正看着她。
分明的轮廓正是皇帝魏诀。
孟清晚眨眨眼睛,漂亮的眼睛中满是疑惑,“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