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陪昇儿进去,也好见识一番皇后做的花洒。皇后,你觉得如何?”魏诀有些不好意思,他极少进去旁人的净室。
在他眼里,净室是和亵衣亵裤一样私密的东西。
“当然,没关系。只是里面只先装了花洒,其他的还有些乱,陛下莫要怪罪。”孟清晚计划的原木洗手盆,以及放花露等东西的台子还没安装。
魏诀摇摇头,牵着儿子的手打开了净室的门。
扑面水汽氤氲,显然方才的沐浴还留有痕迹。
他努力忽略水汽中夹杂的淡淡香气,抬手先将小太子头上的金珠冠给拆下来。
小太子能自己脱、衣服,他的目光就扫着净室中的物件打量,扫过一件,眼中的思量加深一分。
他的记忆已经重复了成千上百次,可没有一次对这些物件有印象,所以,它们是不属于这里的。
她也是不属于这里的。
魏诀语气复杂地喟叹了一声,他会感谢她,带来了新的改变,带来了新的生机,给与他和天下人一个新的可能。
“父皇,别碰那个,母后说莲子洞里面会出水的。”小太子迅速脱掉了衣服,刚抬起头就看到父皇的脚要踩到脚踏了,瞪圆了眼睛。
可惜,他的提醒太晚,热水已经顺着花洒淋在了魏诀的脸上,头发与鞋子也被淋湿。
魏诀连忙退后一步,低头看着湿淋淋的鞋子,面无表情抿起了薄唇。
小太子害怕父皇动怒,连忙闭着嘴巴不敢说话。
“朕,和你一同沐浴,昇儿,出去后不准对你母后说。”良久,净室中魏诀开t了口,水汽遮住了他脸上的窘迫。
小太子顿时松了口气,乖巧地为父皇拿了一双木屐,“父皇放心,昇儿一定对母后保密。”
“嗯。”魏诀穿上明显短了一截的木屐,不自在地解开了衣袍……
内殿,孟清晚扬耳听着淅淅沥沥的水声,颇有暗示意味地看了春景一眼。
在原身的长乐宫,邓秋玉邓女官主管长乐宫的大小事,春景和夏灵则贴身服侍,最善揣摩原身的意思。
“娘娘,您有什么交待?”
春景上前,孟清晚凑到她耳边嘀嘀咕咕:“陛下这段时日有没有去后宫宠幸妃嫔?”
春景了然,随后摇头:“娘娘生病的这段时间并未听说陛下留宿后宫。”
“哦。”孟清晚反应平淡,接着问,“本宫生病之前呢?陛下最喜欢的妃子是?”
闻言,春景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低声道:“陛下并未有特别宠爱的妃嫔,除了娘娘这里,李贵妃,罗淑妃以及剩下的后宫娘娘处约莫每两月一次。”
原来是雨露均沾……孟清晚沉吟一会儿,心道这和书中的内容倒是对的上。
“所以,近日该轮到谁了?”她又问道。
“娘娘,您要做什么?”春景顿时像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样,炸了毛,“娘娘,您才是陛下的正妻,后宫那些娘娘即便记恨,您也不能将陛下推出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