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雪在前方引路。
燕离跟随在她身后,随着她来到了那无比熟悉的小楼。
“徐先生,夫人正在书斋里等你。”
“有劳盛雪姑娘。”燕离客气的说道。
“徐先生客气了。”
盛雪飞快的悄悄瞥了他一眼,连忙垂下头来。
为燕离推开门后,盛雪对着内里正在观阅竹简的姜卿月恭敬道了一声,随即知趣地退了出去。
燕离的目光与爱妻相视一对。
现后者一对明媚的秀眸似掠过一丝不可觉察的不自然。
凭借着过人的观察,燕离望见妻子眉梢眼角尚有一丝未完全褪去的情潮。
联想到来的时候从侍女盛雪的口中得知,祁青刚刚在妻子的书斋内谈完事才走不久。
燕离心知肚明,妻子方才定然跟祁青在书斋内亲热过。
即便更令他神魂俱创的事,燕离已亲眼见过。
但瞧着心爱妻子与别的男人亲热后所显现出的动人余韵,他的心头仍不可避免地泛起浓浓的酸意。
但在燕离的心中对祁青生出一丝妒忌时,他同时也对自己这刻的反应生出警觉。
妻子现时与祁青之间的关系,是他们夫妻二人共同的决定。
在作出这个决定的时候,不管是他还是姜卿月,都已做好承受任何后果的准备。
妻子今已与祁青生了最亲密的夫妻关系。
此事已无可挽回,更没得后悔。
燕离在心中警示自己,切不可因为对祁青的妒忌,而令夫妻二人这艰难的共同决定出现任何变数。
想到这里,燕离硬生生压下心头翻腾的酸意,尽可能地令自己脸上的神情不出现一丝半点的异态。
他从容坐入到姜卿月下手的矮几处,望向深爱的妻子,肃容道。
“我刚听说,北临君的智囊心腹连商刚离开不久,是否北临君派他前来相请夫人?”
见夫君似未现自己的不自然,姜卿月芳心微松一口气。
谈及正事,她当即轻轻点头:“夫君猜得不错,连商送来的请帖正是邀请我与祁青今夜赴宴。”
燕离微微一愣,“你说北临君只邀请了夫人跟祁青?”
姜卿月点了点头,凝望向丈夫。
燕离略一思忖,立即就明白了过来。
妻子与祁青之间的关系尚未对外公布,但却已成功的透过内奸传到了北临君的耳朵里。
因此,他才会指名道姓的要姜卿月与祁青一同赴宴。
要知道,北临君此前多次相请的对象一直都只有姜卿月。
祁青虽有资格列席,但北临君与他并不对付,素来懒得去理会他。
北临君此次指名邀请二人赴宴,并没有多说原因,很明显是来者不善,且他派心腹的智囊连商亲来,个中更带着警告的意味。
“看样子,今夜的宴会你们是不得不去了。”燕离沉吟道,“也好,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将你们的关系正式公布,好让北临君彻底死了这条心。”
闻言,姜卿月一对美目掠过一丝不自然,随即隐没。
她红唇轻启,道:“今晚你和我们一齐赴宴吧。”
“妾身着实不想看北临君那张讨厌的脸,有夫君你在,妾身也更心安。”
燕离现时身为姜氏一族的座上客卿,硬要出席北临君设下的宴会,身份倒也够格。
他也想看看北临君究竟想使什么手段,加上妻子已亲开玉口,燕离也就点了点头。
姜卿月这时将跟前的竹简卷好放齐,接着盈盈起身。
“夫君该暂没有什么事情吧?”
燕离摇了摇头,问道:“夫人有何吩咐?”
姜卿月难得的展颜一笑:“妾身一会要到公孙府作客,夫君若没别的事,便与妾身一块同行吧。”
燕离明白过来,“夫人是想去见那位公孙小姐?”
“嗯。”姜卿月轻轻点头,“妾身最后一回见那位公孙小姐,已是一年多前的事,想来也是时候该见一见咱们这位未来的儿媳了。”
虽仍不知爱儿究竟具体何时方艺成归来。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燕陵的归来之期也已是渐渐接近。
他至今仍不知姜齐两族婚约已解之事,待他回来后,爱儿届时会有何反应,身为母亲的姜卿月亦难以猜估。
她唯一能做的事,便是尽可能地在这方面补偿爱儿。
公孙氏小姐公孙晴画,正是各个方面都能够满足爱儿补偿的人,是以连姜卿月的身份都相当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