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也看不见,万一射偏了射到周伟民怎么办?
他也不敢妄动干戈,只好再看看动静。
然而,前方滚滚烟尘中却忽然迸发出一道杀猪般的惨叫!
“柱子,东南角第二棵树这边!”
“现在就射箭,快!”
一道冷厉的喊声,赫然穿透风速。
徐大柱浑身打了个激灵,周伟民的报点简洁而准确,他几乎立马就找对了位置。
被削尖的木箭如离弦之箭一般飞射而出。
嗖!
骑在野猪身上的周伟民眉眼锐利,唰的就拔出刀跳下去。
旁边就是松软的泥地!
周遭有山顶上涌出的水流,这一片地带都泛着潮气。
尖锐的石子从身上滚过时,割破了麻布衣衫。
本来就打着补丁的衣裳,现在更是破成了烂布条。
但周伟民却不敢松懈半分,借地起势就爬了起来。
青筋盘劜的修长大掌紧握着刀柄,浑身上下都是血迹。
他倒没真正伤着多少,全是猪血。
只见那在地上踢腾着四肢,不停抽搐的野猪倒地不起,整个脑袋都被木箭射穿!
听见没了动静,徐大柱赶忙追了上来。
刚爬上坡就看见轰然倒地的野猪,倒在那里跟座小山似的。
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俺嘞个乖乖,刚才你就是跟这畜牲缠斗了半天?”
“真是老山神保佑啊,你没事吧?这要是有个啥三长两短,我回去可咋跟嫂子交代。”
徐大柱急得脑门冒汗,顾不上那头死透了的野猪,连忙上来检查周伟民。
原因无他,实在是他现在的模样太过恐怖了。
一身暗色衣裳湿答答的滴着血,早就看不出来原本模样。
甚至还有不少干涸的扒在衣裳表面,泛着腥味。
周伟民抹去脸上的泥血,“我没事。”
说完喘了口气,抓住刀子就将那野猪脑袋完整的割了下来!
刹那间,血液飞溅。
甚至还有几滴落在了他脸上。
周伟民毫不在意身上的腥臭味,“虽然脑袋被我砍烂了半边,但好歹里头的脑花还算完整,能卖个好价钱。”
“柱子,你现在就下山,把家里的牛车给我赶出来。”
说完,拿刀子扒拉两下猪皮。
眼神里划过一丝满意。
这冷血煞神的模样,差点没把徐大柱吓死,“伟民啊,你跟以前好像不一样了。”
周伟民剑眉一挑,握着手里刀子就耍了个漂亮刀花,“咋的,老婆孩子都吃不上饭了,我还跟以前似的也太不是人了。”
“少说废话,等着卖了猪肉回来,咱哥俩平分!”
一听这话,徐大柱当场就愣住,“平、平分?”
他甚至不敢相信。
瞪大了眼睛,错愕的模样呆若木鸡。
周伟民抬手切下了两个猪蹄和几十斤肥瘦相间的猪五花。
手里这把刀削铁如泥,割些猪肉自然不在话下。
空气中寒芒闪过,转头就把野猪分割好了。
周伟民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这几十斤肉,咱们留着自家吃,其他的我全拿到黑市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