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慢慢来!”小头爸爸说。
柳珍在一旁看着跟着心里着急。“方寸久快回来了吧?”她想聊聊别的转移下自己的注意力。
“估计明天。”杨燕说。
“有谁在喝酒?”酒香钻进周金枝鼻孔痒痒。
“年轻就是好哇!”齐奶奶小白瓷酒杯里装着三分之二的酒。走一步杯里的月亮晃成了几尾浪在水里的鱼。
我们的时光
“送出去了吗?”凌穹装作没听见似的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凌楼急忙拿过她的书包。
“送出去了吗?”他追着上楼的凌穹问,没得到回复连鞋也没换把书包放在沙发上就给凌穹盛饭。盛完饭又从冰箱给她拿了袋牛奶,凌穹扫了一眼,嘟着嘴说:“怕长胖!”他又给她换了杯白开水,她依旧嘟着嘴道:“没味道!”
凌楼看她的眼神里全是无奈,谁叫他有求于她呢!当牛做马他也忍了。他又从冰箱给她拿出瓶果汁。
“怎么样了?”他坐在她对面问,凌穹只顾吃饭吃菜。“我饭都没吃,专等你回来一起吃的!”凌穹还是没反应,“姑奶奶,您倒是给句话儿呀?”他带着哭腔说。
她喝下碗里最后一口汤,打了个咯,“看来你真喜欢萧愉姐啊!”
“不然呢?”
“那你喜欢她是什么样的感觉?”她带着高傲的神情问。
“喜欢就是喜欢,能有什么样的感觉?”
“这样啊!”她拿着果汁喝了一口,“那我就去做作业了,今天作业太多,估计又得熬夜了!”她站起来欲离开桌子,凌楼站起来上半身吊在桌子上方,左手支在桌上右手伸出拉住她。
“是不是最后一个问题?”他埋头问她。
“是。”
“让我想想!”他收回身子坐在椅子上,凌穹也坐下。喜欢萧愉是什么样的感觉?其实自己对她的喜欢也是一件奇事,若别人问自己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他都会毫不犹豫的回答,长得好看,身材好,长头发,笑起来有醉人的酒窝,心地善良。后来知道几乎许多男生的理想型都是这样。年少追求的美远比不上生活中的一日三餐虚寒问暖。离开庆安驶向无梁的火车上坐着他和高中最好的哥们儿,遇见他时他结婚又离婚,经历比他丰富的人说出这样的话自有他的道理。喜欢萧愉时是什么感觉?有一种想让自己变得更好的冲动。这就是那个长相平凡的女孩儿的魔力吧!
“看着她的背影心跳就会加速!”他说,“你为什么要问我这些?你该不会喜欢上某个人了吧?”
瓶里的橙汁被她一饮而尽,“你就暂且这么认为吧!”她带着开玩笑的语气。
他本来还想再八卦一下凌穹,想到自己的事情,就抛到脑后了,“礼物呢?”
“包里呢!拜托你能不能靠谱点?人家都已经到庆安出差去了!”
凌楼啊了一声,瘫坐在沙发,不管怎么,今天一直紧绷的弦终于松动了。
“您坐!”杨燕站起来把椅子让给齐奶奶。她在杨燕的位置坐下,杨燕从月光背面又抽出一把椅子在周金枝和柳珍中间坐下。
“您还好这一口?”柳珍问。
“偶尔来一口!”她把杯子递给周金枝,“今天我不喝,听说你能喝,你帮我尝尝这酒怎么样?!”
“哟,我这嘴只分酸甜,可尝不出酒的好坏!”周金枝脸上带着笑意接过齐奶奶递过来的杯子。
“这是——”她一脸惊奇的看着几个拿着跳绳蹦蹦跳跳还不忘对章医生品评几句男人。
“要参加镇上举办的运动会呢!”杨燕说。
齐奶奶咧开缺了两颗门牙的嘴,杨燕坐在暗处最适宜看亮处,齐奶奶面朝月亮,身上被照得雪白透亮。
“您牙齿什么时候又掉了一颗?”她带着不确定的语气问,有时看得清楚也难免出错,昨天吧,她看见齐奶奶两个人还说了话,也没发现她门牙又掉了一颗。齐奶奶在她印象中总是岁月不会在她身上留下痕迹的神奇存在。
“掉了好长时间了,我都忘了!”齐奶奶笑,眼角劈开几道深深的沟壑。杨燕坐在暗处看月亮,她在努力回想齐奶奶年轻时的样子,可是她十年前的样子回想不出,八年、五年前的样子也回想不出。她觉得她一直都是这样。
“您要参加吗?”周金枝小酌一口后问齐奶奶。
“办了这么多年,我看都没看过,要是你们参加,我去看看还差不多!”说完又问,“酒怎么样?”
“欧阳诗回来看我向她告您的状!”周金枝尝出是方家的酒,这老婆子没事还喜欢开开玩笑,玩笑后心里也轻松了许多。
“他们什么时候回来?”缺了两个人,还有些不习惯。狗恹恹躺在石凳旁,无论柳珍怎么招手就是不肯搭理她。
“后天吧!”杨燕从纷乱的思绪中抽身。
“赶得上运动会!”欧阳诗跟她说起过多次想去看看运动会,她想若是方便面的母亲还在,她一定也会喜欢那种热闹的场合。齐奶奶和么多年一直在想方便面的母亲,那该是一个怎样乐观的人,才能生出方便面一般活泼的孩子?那该是一个怎样心地善良的人,才舍得为了她这个飘荡在城市的老婆子离开自己的孩子?
“你看看,这绳子行吗?”萧望在家里翻出周金枝用来晒衣服的约小拇指粗细的塑料绳。爸爸们参加的跳绳比赛,他们参加不成也看不成,算算时间,只能赶上男女混合的花样跳绳。
方便面接过看了眼说:“管他行不行!先试试吧!”跑了好几个地方,店主们似乎都统一口径说后天才会到货。今年报名参加运动会的人数超过去年的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