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树叶发出‘飒飒’的声响。
承寒寺内点着烛光,一片寂静。
背靠树干的于兮拢紧身上的披风,毫无形象地打了个哈欠。
【宿主,来人了,三十八个,黑衣蒙面,正往厢房去,去的不是皇甫净的厢房。】
于兮:我记得承寒寺有个带发修行的皇子?
【是,叫李贤,宣宗的哥哥。】
就是今日跟皇甫净下棋的那个人。
于兮又打了个哈欠:皇甫净有动静再喊我。
【宿主,皇甫净就在李贤的厢房内,黑衣人都过去了。】
于兮一顿,提剑站起:下次说话别大喘气。
【……】
几瞬闪身,于兮悄无声息落地承寒寺内。
烛光忽明忽灭,刀剑相撞声不断传来,空气中逐渐弥漫出铜锈般的血腥味。
光阴在明,以一敌多,虚度在暗,与光阴打配合,两人十分默契。
视线转动,于兮忽地看见在院子中央,以极其慵懒姿势执剑的皇甫净。
不是不会武功?
这一剑封喉莫不是她眼花了?
皇甫净姿势慵懒,速度却干净利落,围攻他的黑衣人不过两招,就死在他的剑下。
于兮收起了自己的长剑。
她一个刚学成的半吊子,就不勉强自己了。
局势很快一边倒,皇甫净带着光阴和虚度以压倒性的优势解决了不少黑衣人。
眼见即将结束,不知道哪个急中生智的黑衣把李贤劫持过来,让他们住手。
“皇甫太傅,他的命在我手上。”
李贤被人劫持,神情有些着急,“仲之,贫僧早已远离朝政,不必顾忌,黎明百姓更需要你。”
仲之是皇甫净的字。
皇甫净沉着眼看了李贤半晌,手缓缓落下,“你们找的是我,放开他。”
“仲之!”李贤一动,脖子被长剑刮出一道血痕。
黑衣人禁锢住李贤,防止他再次乱动,对皇甫净道:“你给自己一剑,让另外两个人放下武器,再用你来换他。”
于兮捡起地上一颗石子。
可她的动作没有皇甫净快,还没等她把石子对准黑衣人,皇甫净已经快狠准给了自己一剑。
“主子!”光阴大喊一声,跳过去扶住皇甫净。
皇甫净却推开他,丢下长剑,一步步走向黑衣人,“我换他。”
黑衣人显然对皇甫净十分警惕,即便皇甫净给自己一剑,血水染红衣裳,他依旧从腰间掏出一包药粉丢过去,“吃下它。”
于兮眉心一跳,以极快的速度丢出手中的石子,正中黑衣人的手背。
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皇甫净一脚踢飞黑衣人,救下李贤。
“仲之。”被救下的李贤急忙查看皇甫净身上的伤,颇有些朋友情深的味道。
皇甫净摆了摆手,目光投向于兮藏匿的地方,“是谁?”
“是我。”于兮轻咳一声,从藏匿处走出来,“大人。”
瞧见于兮,皇甫净微愣,“你怎么在这?”